轉身的瞬間，秦曄忽然又開口：“池越。”
池越回頭：“陛下還有何吩咐？”
秦曄望著他的背影，沉默片刻，最終隻是道：“……無事。”
池越看著他，忽然輕輕歎了口氣，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陛下。”他輕聲道，“臣不會走，也不想走。”
秦曄心頭一震，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心思被人看穿，可他竟不覺得惱怒，反而胸口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意。
池越懂他。
一直都懂。
夜風拂過，秦曄緩緩握緊掌心，他眸中有無邊深沉的夜色。
池越又湊近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描摹秦曄的眉骨，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瓷器。
“陛下嘴上說著放臣高飛，”
他的指尖滑到秦曄緊繃的唇角，“心裡是不是恨不得打個金籠子把我關起來？”
秦曄呼吸一滯。
池越的指尖帶著夜風的涼意，所過之處卻像是點燃了一串火苗。
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因為池越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他恨不得打造一個舉世無雙的金屋，將這個人永遠鎖在身邊，又怕折斷了那雙本該翱翔九天的翅膀。
“我……”秦曄剛開口，池越的指尖就抵住了他的唇。
“噓。”池越的眼中盛滿月光，“臣知道。”
下一秒，秦曄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握住。
池越修長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十指相扣的瞬間，一股電流般的戰栗從指尖直竄到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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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曄幾乎要控製不住將人拉入懷中的衝動，卻在最後一刻僵住了動作，他不該如此失態。
池越似乎看穿了他的掙紮，他忽然傾身，在秦曄驚愕的目光中，輕輕吻了吻他的眼瞼。
這個吻輕如蝶翼，卻讓秦曄渾身一顫，他的眸色瞬間暗沉如墨。
他猛地收緊手指，將池越拉得一個踉蹌。
兩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卻終究沒有更進一步。
影子在地上交疊，像是糾纏了千年的宿命，再也分不開。
他隻是這樣死死盯著池越，眼中翻湧著無數難以言說的情緒。
池越任由他握著，眼中笑意漸深。
他忽然覺得這樣的秦曄可愛極了——明明掌握著生殺大權，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好像他才是那個下位者。
“伯珣，”池越用指腹輕輕摩挲秦曄的手背，“我哪也不去。”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秦曄心上某道枷鎖。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鬆開了鉗製的手，轉而撫上池越的臉頰。
指尖下的肌膚微涼如玉，讓他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池越的眼中盛著明晃晃的情意，像是將滿天星河都揉碎了裝進去，燙得秦曄心尖發顫。
秦曄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喉結在微弱的燭光下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他緊緊盯著近在咫尺的少年，目光中帶著審視，試圖剖開其中幾分是哄他，幾分是真心。
少年身上淡淡的熏香混著熱氣，絲絲縷縷往人鼻腔裡鑽。
秦曄繃緊的下頜線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額角卻滲出細密的汗珠。
“陛下……”池越的指尖撫上帝王滾燙的耳垂，“您在發抖。”
這句話像是一簇火苗，徹底燒斷了秦曄腦中那根緊繃的弦。
他猛地扣住池越的後頸，將人狠狠按向自己。
雙唇相觸的瞬間，夜風忽然變得燥熱。
池越在短暫的怔愣後輕笑出聲，溫順地仰起頭承受這個帶著龍涎香氣的吻。
兩人紊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過了許久，秦曄才如夢初醒般鬆開鉗製，卻見池越唇色嫣紅，眼裡也燒起了燎原的欲火。
兩人的身軀緊貼著，一絲一毫的變化在此刻都變得太過明顯。
秦曄平日裡壓製的欲念如同決堤的洪水，衝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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