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的晨光裡,秦曄的球鞋踩過濕潤的草坪,呼吸節奏與身側的人幾乎同步。
“調整呼吸。”池越的聲音混著晨風傳來,“休息了一個月連跑步都不會了?”
秦曄側頭看去,池越的灰色運動服被汗水洇深了肩線,下頜線條繃緊時像他書房裡那尊石膏像。
他忽然加快步伐,故意超前半步,然後得意地回頭笑。
池越挑眉,瞬間提速反超。
兩人在公園儘頭的小坡上停下,秦曄撐著膝蓋喘氣,抬頭時發現池越正用毛巾擦他後頸的汗。
“明天繼續?”池越問。
“繼續。”秦曄接過毛巾,上麵有和他一樣的洗衣液味道。
拳擊手套撞擊的悶響充斥訓練室。
秦曄一個假動作接右勾拳,池越後撤半步,卻被他突然變招掃到小腿。
“新招數?”池越格擋時挑眉。
“tube學的。”秦曄喘著氣笑,“叫‘伐木工’。”
池越突然近身,手肘虛抵他咽喉:“真遇上伐木工,這時候該用膝擊。”
太近了。
秦曄能數清他睫毛上的汗珠,聞到他喉結處淡淡的須後水味。
心跳突然失控,漏了半拍防守,被池越一個過肩摔按在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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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池越壓住他手腕,“在想什麼?”
秦曄彆過臉:“……熱死了。”
暴雨困住周末的午後。
池越在書房放黑膠唱片,秦曄趴在地毯上翻他的收藏。
“這首?”秦曄舉起一張《月光奏鳴曲》。
“可以。”池越把唱片放在轉盤上,“這首很安靜。”
鋼琴聲流淌時,秦曄偷偷看池越的側臉。
他忽然發現,那些自己以為與生俱來的喜好:
咖啡的苦、古典樂的靜、對抗運動時的腎上腺素分泌,甚至對對稱構圖的偏執,
——全是眼前人用十幾年光陰一筆筆描畫出來的。
“阿越。”他鬼使神差地問,“如果我喜歡的東西和你完全相反呢?”
池越頭也不抬:“那我會尊重,就像尊重任何一個人的獨立人格。”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秦曄莫名感到失落。
炎熱的夜裡,冰箱門的光照亮兩張偷吃冰淇淋的臉。
“第三盒了。”池越拍開秦曄的手,“胃疼彆找我哭。”
秦曄舔著勺子嘟囔:“上次你熬夜改論文,是誰煮的蜂蜜牛奶?”
池越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巧克力:“談判成立,但要分我一半。”
他們分享同一盒冰淇淋,像分享同一個夏夜。
秦曄出發去學校的那天,他們再次一起坐在餐桌前。
“藍莓醬要塗勻。”池越敲了敲秦曄的盤子,“不是讓你堆在中間。”
秦曄撇嘴:“反正最後都要進肚子。”
“儀式感很重要。”池越把吐司切成標準三角形,“就像實驗步驟——跳步會毀掉結果。”
秦曄突然伸手搶走他切好的那片:“這個比較好看。”
池越眯起眼睛,秦曄立刻把吐司掰成兩半:“分你一半?”
他們在晨光中碰杯,咖啡的苦香纏繞著十餘年共同的記憶。
秦曄忽然希望這杯咖啡永遠喝不完,而池越會永遠坐在對麵,像座永不偏移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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