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池越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每次緊張的時候,耳朵都會紅。”
秦曄抿唇,半晌才低聲說:“……我怕你膩了。”
池越笑了:“膩什麼?”
“這樣的生活。”秦曄的聲音很輕,“被我鎖著,哪兒都不能去。”
池越低頭,吻了吻他的發頂:“那你呢?你會膩嗎?”
秦曄搖頭,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不會。”
“那我也不會。”
秦曄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他說的是真的嗎?
還是說,他隻是在安撫我?
如果有一天他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會不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不敢問,隻能更緊地攥住池越的衣角,像是攥住一根救命稻草。
暮色四合時分,他們並肩坐在露台的藤椅上。
夕陽正緩緩沉入海平麵,霞光染紅了整片天空,海麵波光粼粼,像是灑了一層碎金。
池越的手腕上還戴著鎖鏈,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甚至偶爾會晃一晃,讓金屬碰撞聲混進海浪的聲音裡。
秦曄用餘光描摹著他的側臉。
霞光為池越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暖色,他微揚的唇角自然而鬆弛。
這樣毫無防備的神情讓秦曄心頭微顫,卻又忍不住懷疑:這份安寧是真實的,還是一場溫柔的表演?
他清楚自己在池越生命中的分量。
從六歲到二十二歲,他們共同度過了長達十六年的時光,幾乎占據了池越成年後的一大半生命。
他既是池越的晚輩和家人,又是池越的好友、知己、愛人。
所以哪怕他違背池越的意願,池越也選擇了原諒和縱容,甚至從來沒有表現出不滿。
可是被他困在這裡,池越真的心甘情願嗎?
“等以後,”池越突然開口,指尖輕點欄杆,“我們在這兒種點花吧。”
海風將他的聲音吹得有些散,秦曄卻每個字都聽得真切。
他僵直了脊背,喉結輕輕滾動:“......什麼?”
“院子太空了。”池越指向彆墅前那片被夕陽浸透的空地,“種玫瑰怎麼樣?或者你喜歡薰衣草?”
秦曄的呼吸凝滯了。
——他說"以後"。
——他說"我們"。
——這些詞像蜜糖裹著的刀,甜蜜又疼痛地紮進心臟。
池越轉過臉,發絲被海風拂動:“怎麼不說話?不喜歡?”
“......喜歡。”秦曄的聲音低啞得幾乎被浪聲淹沒。
他垂眸盯著自己緊扣的指節,生怕泄露眼中翻湧的情緒。
鎖鏈忽然發出清脆的聲響。
池越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掌心溫度透過發絲:“那明年春天就種。”
暮色漸濃,最後一縷霞光掠過池越含笑的眼角。
秦曄點頭,胸腔裡那顆心臟正瘋狂撞擊著肋骨。
明年春天——這個承諾美好得近乎殘忍。
他多想相信這就是餘生,卻又恐懼這不過是一場轉瞬即逝的美夢。
海風突然變得凜冽,他悄悄攥緊了藤椅扶手,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此刻流淌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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