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的存在,某種程度上牽製了其他可能對他不利的勢力包括中央軍內部的傾軋者)。
更重要的是,兩人之前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那包“贈藥”之情,讓他無法輕易對池越刀兵相向。
於是,秦曄的“追擊”變成了武裝遊行。
他的部隊緩慢地向前推進,沿途“收編”了一些真正散兵遊勇和小股土匪。
同時儘可能地收攏一些在大戰中被打散的、戰力尚存的中央軍友軍,一點點補充自己幾乎枯竭的兵力。
卻始終與池越的核心控製區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偶爾發生小規模“交火”,也是槍炮聲激烈,戰報寫得漂亮,實際傷亡可以忽略不計。
他巧妙地利用地形和情報,將“追擊”的重點放在了搶奪物資和占領無人地帶之上。
既向上峰交代了過去,又避免了與池越的實質性衝突。
池越在淆城,很快明白了秦曄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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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緊時間鞏固地盤,消化力量。
中原大戰,隨著奉軍的入場,實際上已經塵埃落定。
閻、馮、李聯軍的徹底失敗隻是時間問題。
現在,南京的江總司令和他的新盟友張少帥,正在忙著瓜分勝利的果實,接收大城市、重要廠礦和交通線。
所有的後勤資源、政治注意力,都傾注於如何鞏固勝利,如何安置龐大的勝利之師,如何論功行賞上麵。
秦曄升了官,地盤擴大,卻兵力單薄,困守鞏鎮至黑石嶺一線,名義上仍是中央軍序列,但自主權在無形中反而增大了。
奉軍和中央軍主力忙著接收大城市和戰略要地,暫時無暇顧及地方上的小軍閥和頑固據點。
一段詭異的、暴風雨前的寧靜,降臨了。
戰後的補給體係重組,權力洗牌。
秦曄原先還有一條脆弱的補給線,現在需要向新的“上級”申請,手續更複雜,被克扣、拖延的情況隻會更嚴重。
“友軍”來了,但他的日子可能會比以前更難過。
他的防區很可能被新來的、兵強馬壯的“友軍”視為囊中之物,甚至可能被要求移防,去更差的地方。
秦曄站在城頭,寒風吹動他略顯破舊的軍大衣下擺。
他清俊的臉龐上沾滿了洗不儘的煙塵,眉宇間鎖著深深的疲憊與凝重。
他看著手中那份剛剛收到的、言辭敷衍的補給延遲通知,眼神銳利如刀,沒有絲毫意外。
見微知著,秦曄看到的,是這拖欠背後冰冷的政治算計和大勢所趨。
在這場盛宴中,沒有他們的位置。
完成了阻擊任務後,他們的價值就已經被榨乾。
現在,他們就像棋盤上過了河的卒子,能自己活下去最好,活不下去,也無人在意。
拖欠補給?這隻是開始。
後續會不會被並入其他部隊吞並?會不會被調到更偏遠更艱苦的地方駐防?
一切都是未知數。
“團長,弟兄們的冬衣……”副官走上前,低聲彙報,語氣裡滿是憂慮。
天氣漸漸轉冷,這才是最要命的。
秦曄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他望著城外荒蕪的田野和遠處模糊的山巒,那裡可能藏著池越那樣的餓狼,也可能有真正的潰兵土匪。
“知道了。”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通知下去,從即日起,口糧減半發放,優先保障傷號和哨兵。
加固城防,清點城內所有大戶的存糧和物資,……進行‘戰時登記’。”
他沒有說“征用”,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他必須做好長期被孤立、被遺忘的準備,必須依靠鞏城本身和他手頭僅有的力量活下去。
拖欠補給隻是一個信號,預示著更漫長的寒冬即將到來。
秦曄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將那份輕飄飄的公文揉成一團。
他不能像池越那樣肆無忌憚,但他必須為自己和這幾千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在這冰冷的亂世中,找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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