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底子不乾淨,所以想跟葉兄弟打聽打聽。”
“何止是認識!”
葉振海冷笑一聲,眼神銳利起來,
“這家夥在港城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
“沒錯,他以前是有幾條破船,搞了個小船隊,名義上是跑運輸捕魚,實際上十有八九是在幫人走粉!”
“走粉?”
龔小平倒吸一口涼氣,這年頭,沾上這個可是殺頭的罪過!
葉振海語氣肯定:
“雖然沒直接證據讓他蹲大獄,但圈子裡的人都心知肚明。”
“後來他的船隊不是意外沉了兩條最重要的船,還死了人?”
“哼,都說那是黑吃黑,或者得罪了更狠的角色,被清理門戶了!”
“他欠了一屁股債,仇家又多,在港城混不下去了,才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跑回了內地。”
“沒想到……哼,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跑到這裡還是搞這些歪門邪道!”
他看向陳川,語氣帶著幾分提醒:
“陳川兄弟,你是個做正經事的人,以後離這種貨色遠點。”
“他搶你生意?嗬,那種臟錢,他掙不了多久。”
“說不定哪天就又意外翻船,或者被內地政府給辦了。”
“你跟他糾纏,平白臟了自己的手。”
陳川得到了意料之外的信息,他實在沒想到王立竟然不止是單純的走私,而且還做這種行當。
他舉起杯,真誠道:
“多謝葉兄弟提醒,我心裡有數了。”
“來,我敬你一杯。”
陳川與葉振海、龔小平又在海上樓聊了些港城風物和海鮮市場的趣聞,方才儘興而散。
陳川騎著車糊掉河口村時,天色已經大黑。
他剛到院門口,還沒下車,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院門敞開,家門口陸小曼來回踱步,劉水生則是蹲在屋簷下眉頭緊鎖。
“怎麼了這是?出啥事了?”陳川放好車,快步走進院子。
陸小曼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趕緊迎上來:
“川子,你可回來了!水生等你半天了!”
劉水生猛地站起身:
“川哥,不對勁啊!大大的不對勁!”
“王立那邊鱈魚訂單的事!好像出岔子了。”
“今天我打聽了一圈,縣裡也好鎮子裡也好,都沒看到有人來收鱈魚!”
“問倒是有幾個人問過,可也就是問了一嘴。”
“好像那兩噸的訂單,王立根本不在乎。”
陳川聞言,眉頭瞬間擰緊。
這太反常了!
王立就算走私成功賺了錢。
但那兩萬塊的違約金也不是小數目,他怎麼可能對填補鱈魚訂單的窟窿無動於衷?
除非……他有了更大的依仗,或者,那違約金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你確定打聽清楚了?各個渠道都問了?”陳川沉聲確認。
“千真萬確!”
水生拍著胸脯,“我還特意托人去鄰縣問了,也沒有大規模收購鱈魚的風聲。”
“川哥,王立這王八蛋是不是想賴掉罐頭廠的賬?”
陳川沉吟著搖頭:
“不可能賴賬的,白紙黑字的合同,薑廠長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