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川同誌,你這個朋友,我錢向東交定了!這次的情,我記住了!”
“有您這句話就夠了。”陳川笑著點頭。
他不再多言,轉身對劉水生和趙老六等人揮了揮手:
“行了,彆愣著了,把咱們的魚麻溜裝車。”
劉水生雖然還是一肚子火,但見陳川如此鎮定自若,也隻好把抱怨咽回肚子裡,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招呼夥計們開始動手。
趙老六則偷偷瞄了陳川好幾眼,心裡嘀咕:
這川哥真是神了,幾千塊錢的買賣黃了,愣是跟沒事人一樣?
這氣度,活該人家能成大事!
回去的路上,趙老六蹬著三輪。
陳川和劉水生坐在了車鬥內。
“老六,來一根不?”
陳川抽出煙給趙老六丟了一根。
“嘿嘿,謝謝川哥!”
“川哥給我也來一根。”
劉水生突然開口道。
正在點火的陳川微微一愣:
“你小子這是咋了?不是讓你不要抽了嘛。”
“放心那批鱈魚虧不了多少,我安排龔師傅拿去用了就行。”
劉水生呼出口氣:
“川哥,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姓李的明顯就是和張秘書串通好的!”
“還有那錢廠長,話說得好聽,事辦得可真不地道!”
陳川點著煙,吸了一口才緩緩道:
“水生,看事情不能隻看眼前這點得失。”
“錢向東有他的難處。”
“我知道,廠長嘛,顧慮多,可你看之前的薑廠長,我看著就比他好多了!”
陳川吐出一口煙圈,目光悠遠:
“薑利來其實也差不多,不過是咱用七萬的硨磲砸出來的。”
薑利來對比錢向東,對待自己的態度那是完全不同。
但陳川也清楚,這一方麵是因為薑利來和龔小平是多年的好友。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那四萬塊的差價。
可如今薑利來會不會進去都不知道,他也沒有辦法。
三輪車剛駛入河口村地界,還沒到碼頭,就見陸有業急匆匆地從小路上跑來,遠遠就揮手喊道:
“川子!你可回來了!”
陳川讓趙老六停下車:
“爸,咋了?碼頭那邊出事了?”
陸有業喘著氣:
“可不是嘛!王立!王立他來了!”
“帶著那個孫釗,開著小汽車來的,現在就在碼頭上,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劉水生一聽就來了精神:“他還敢來?來找茬的?”
“不像找茬!”陸有業擺手,
“像是來求人的!但是又拉不下那個臉,在那兒擺譜呢!”
“點名要見你,說有什麼要緊事商量。”
“我看啊,準沒好事,但看他那吃癟的樣子,真痛快!”
陳川點了點頭,心中了然。
看來,崔勇那邊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走,去看看王大經理,又給我們唱哪一出。”
陳川跳下車,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碼頭走去。
碼頭上,王立果然正背著手,焦躁地來回踱步,皮鞋沾上了碼頭的汙泥也渾然不覺。
孫釗跟在他身後,一臉苦相,不停地擦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