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那群勾結外人,就想著在我背後捅刀子的國賊談?”
“或者說,你們覺得,我劉啟這人,是那種會跟叛徒和仇家低頭的軟骨頭?”
劉啟的音量並不高,可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釘子,字字紮心。
每一句,都像一把大錘,狠狠砸在那些主和派官員的心坎上。
錘得他們臉色愈發慘白,腦袋埋得更低了。
他們這才猛然記起,眼前坐著的這個男人,究竟是靠什麼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
是靠談判桌上的口水嗎?是靠委曲求全的妥協嗎?
都不是,是靠殺人。
一路從下溪村殺進河東郡,又從河東郡殺穿了京城。
所有攔在他路上的人,都被他用最蠻橫,最不講理的方式給生生碾碎了。
他的骨子裡,就是個徹底的,不信奉任何既定規則的暴君。
現在,這群人居然想勸一個暴君,去跟一幫小醜和談。
這不是自己把脖子往刀口上送麼。
“主公,那按您的意思,眼下這局麵該怎麼破?”
張鐵山站了出來,打破了這讓人快要窒息的死寂。
身為劉啟麾下最忠誠也最能打的一員猛將,他永遠是那個最堅定的執行者。
他不懂什麼彎彎繞的政治,也不想懂什麼妥協。
他就認一個死理,主公的刀鋒指著誰,他的兵就打向誰。
劉啟的視線落在張鐵山身上,眼神裡總算柔和了一點。
他隨即起身,走到了那副巨大的軍事沙盤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本能地跟了過去。
他們都清楚,決定他們所有人命運的時刻,到了。
“你們大概都覺得,咱們現在最大的麻煩,是北邊那個鐵木真,沒錯吧?”
劉啟的手指,重重點在了雁門關的圖例上。
“他手上有八萬鐵騎,還有那支來無影去無蹤的‘長生天之狼’。”
“他就像一條盤起來的毒蛇,隨時等著我們露出破K綻,好給我們來一下狠的。”
“至於南邊那十萬烏合之眾,充其量就是一幫跳梁小醜,根本上不了台麵。”
劉啟的話,幾乎說出了在場所有武將的心裡話。
在他們眼裡,南邊那支所謂的“北伐軍”,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一群幾百年都沒見過血的紈絝子弟,湊在一起能有什麼戰鬥力?
彆說是十萬,就是五十萬堆在那,在他們羽林衛的“將軍炮”麵前,也不過是一堆會喘氣的肉靶子。
真正能構成威脅的,永遠是北方那些喝生血吃生肉,不要命的草原狼。
“所以,按正常人的想法,我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收縮全部兵力,死守京城和河東郡。”
“集中所有力量來應付北邊的威脅,至於南邊,要麼擺出守勢,要麼乾脆當他們不存在。”
劉啟直接幫他們點明了那個最符合軍事教科書的決策。
在場的將領們幾乎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任何一個將領都會做出的,最穩妥的應對方案。
集中優勢兵力,先乾掉最主要的敵人。
可劉啟,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笑意。
那笑容裡,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定的輕蔑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