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的目光像一張溫柔的網，密密實實地籠罩著舒允晏，他的眼神一點點描摹過她的眉眼，鼻梁，最後落在她因緊張而微微翕動的唇瓣上，那目光帶著溫度，幾乎要有實質的觸感。
舒允晏的心跳的厲害。
下意識地小步向後退去，像一隻受驚的蝶，試圖逃離過於熾熱的注視。
然而，她的背很快便抵上了冰涼堅硬的牆壁，退路已斷。
紀凜在她麵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緩緩俯下身，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一個易碎的夢。
舒允晏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自己的額發，眉眼，最終停留在唇畔極近的距離。
她緊張得閉上了眼睛，長睫如蝶翼般劇烈顫抖，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身側的衣料。
沒有預想中的強勢掠奪，紀凜的吻，落下得極其輕柔。
起初隻是兩片微涼柔軟的唇，如羽毛般輕輕貼合，帶著試探般的珍視。
舒允晏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猶豫，防備，都在這個極致溫柔的吻中土崩瓦解。
一種陌生的，酥麻的電流從唇瓣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她渾身發軟，隻能無力地靠在牆上，憑借著他手臂悄然環上後腰的支撐，才不至於滑落。
窗外或許有車流聲，有風聲，但在此刻，他們的世界裡隻剩下彼此唇齒間纏綿的細微聲響和失控的心跳。
這個被牆壁困住的吻，沒有掠奪，隻有一種緩慢的，不容拒絕的沉溺。
紀凜的指尖還殘留著舒允晏下顎肌膚的觸感，看著他微微張著嘴喘息，眼底因缺氧而泛起的生理性水汽，心頭那股莫名的焦躁才稍稍平複。
他鬆開了手，但極具壓迫感的身影並未退開。
“那我們這是在一起了？”紀凜緩過氣，仰頭看著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還有一絲豁出去的氣。
“嗯……”
“走吧，帶你吃飯。”
“好·。”
……
舒允晏回到家就開始收拾行李，陳靜雲開口：“這麼快就找好房子了？”
“嗯……”
陳靜雲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打量著外甥這難得利索的收拾勁頭，心裡有些詫異，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習慣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外甥像背景板一樣存在，偶爾還能成為她向小姐妹訴苦，彰顯自己善良的談資。
“靠譜嗎？”她習慣性地用懷疑的語氣追問，“現在外麵騙子多，彆圖便宜被人騙了。”
“靠譜。”舒允晏的回答依舊簡短，她拿起桌上那本有些卷邊的舊書，小心地塞進行李箱的夾層。
“房租多少？”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舒允晏每個月交給她的那點錢，雖然不多，但也算是筆固定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