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拿年齡說事兒,現在男女平等。”
“好笑,簡直是好笑,觸碰到你的利益,就是男女平等了,你怎麼不去找跟你年齡一樣大的女人,你他媽不就是貪圖美色嗎?”
“你這三觀怎麼扭曲成這樣?”
就在這時,舒允晏突然轉身走向書桌。
抽屜被拉開時發出刺耳的滑軌聲。
當她轉回身時,月光恰好照在她手上那片嶄新的刀片上,泛起一道冷冽的寒光。
紀凜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她抬手就往自己左手腕上一劃……
血不是一下子湧出來的。
先是出現一道細細的紅線,然後血珠像斷線的珠子般滲出來,很快就連成一片,順著她蒼白的手腕往下淌,滴在米白色的羊絨地毯上,暈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
紀凜整個人僵住了,瞳孔猛地收縮。他幾乎是踉蹌著衝過去,聲音劈了叉:“舒允晏!你瘋了?”
他想去抓她的手腕,卻被她躲開了。
舒允晏抬起流血的手腕,舉到兩人之間。
血滴順著她的指尖滑落,在地板上濺開細小的血點。
“你看清楚了,”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要是再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下次這一刀,會更深。”
她往前逼近一步,血珠隨著她的動作甩出一道弧線:“你不是最講究效率嗎?那我告訴你,這就是我最有效的反抗方式。要麼你放過我,要麼給我收屍。”
紀凜的臉色慘白如紙。他看著她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看著血不斷地往外冒,看著這個曾經溫順的女孩眼裡那種近乎瘋狂的決絕,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他掌控不了的事情。
“先把刀片放下......”他的聲音發顫,試圖靠近,“我們得處理傷口……”
“那你還逼我嗎?還要無視我說的話嗎?”
“好...好,我答應你。”他艱難地開口,聲音乾澀,“不再逼你做任何事。現在,求你了,讓我幫你止血......”
刀片從舒允晏指間滑落,掉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那聲輕響,像是一道開關,切斷了室內緊繃到極致的弦。
紀凜幾乎是撲過去的,動作快得帶倒了旁邊的椅子。
他衝進書房,抱著一個白色的醫藥箱回來,箱子很大,很專業,裡麵分門彆類放著各種急救用品,與他生活中一切井井有條的風格相符。
但此刻,他打開箱子的手卻在不受控製地發抖,鋁製扣環發出哢噠的脆響。
他跪在她麵前的地毯上,甚至顧不上那攤正在擴大的血跡會弄臟他昂貴的襯衫。
他先是用大塊的消毒紗布用力按住她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試圖止住奔湧的鮮血。
雪白的紗布瞬間被染紅,溫熱粘稠的液體透過布料浸濕了他的指尖。
“按住這裡……”他的聲音是啞的,帶著未褪儘的驚惶,命令的口吻裡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用力按住!”
舒允晏沒有反抗,也沒有配合,她像個被抽走了提線的木偶,任由他擺布。
她的頭歪向一邊,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仿佛剛才那個決絕自殘的人不是她自己。
隻有偶爾因為按壓的疼痛而引發的細微抽搐,證明她還活著。
他先用敷料蓋住傷口,然後用繃帶一圈一圈地纏繞她的手腕。
他纏得很緊,也許是過於緊了,仿佛想用這種方式將那道裂開的口子,連同她剛剛爆發出的毀滅傾向,一起死死地封印起來。
“以後彆做傻事了,我不逼你了,工作不做了,就不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