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抬著頭,第一次這麼放肆大膽的瞪著梁繞。
“你沒看見我寫了什麼?”梁繞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
“那天衣服被水潑濕了,你朋友告訴我你們打賭的事情。”餘音滿是困惑的問,“難道你寫了彆的?”
銅爐裡沸騰起來熱氣帶著羊膻味,連同著梁繞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霧氣。
梁繞深吸一口氣,聲音僵硬而克製,“我寫得東西更過分,你知道了可能更難以接受,那是年輕不知深淺,以後不會再做這種失分寸的事了。”
餘音沒說話,但一旁強壓著怒意的卻是應朝生。
她念大學的時候老爺子逼他們最狠的時候,老爺子寄回了應朝生給她買的所有奢侈品,逼著她念保證書,然後將視頻發給應朝生。
他們當時斷了所有聯係。
“哥。”餘音見他臉上一片陰霾,拿起冰激淩貼到他的臉上,眼睛笑的彎彎的,“都化了。”
兩個人最致命的把柄在梁家人手中,應朝生這個生三斤皮肉,能長出八斤傲骨的人,還是隱忍了下來。
餘音忽然變得忙碌起來,一股腦的往鍋裡丟了很多東西進去,熱氣熏的她眼睛紅紅的。
一張桌子上就她一個人狼吞虎咽的吃,偶爾抽空吩咐應朝生幫她忙。
梁繞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冷冷的看著兩個人。
他是個善於觀察的人,他能看出來餘音跟以前見過的有多不同,她在應朝生麵前一遍遍的索取照顧,或許是曾經被拋棄受到的影響太大,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終於應朝生還想起了有他這麼個人的存在。
“梁先生不動筷子嗎?是你約的飯局。”應朝生維持著臉上的平和。
“我今天過來,是我看過合同了,我想知道,怎麼合同裡多麼苛刻過分的條件你都答應,我媽到底跟你們私下裡交易了什麼?”梁繞滿臉探究,“你是殺人放火被她看見了?”
一口肉卡在餘音的喉嚨裡差點沒噎死。
應朝生卻是滿臉風輕雲淡,“這些你不用管,我以後會幫你掌控公司,將你們最需要的人脈雙手奉上。”
梁繞知道從他的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也實在是不太喜歡這烏煙瘴氣的環境。
“吃完了嗎?跟我回家,媽在在等著咱們呢。”
梁繞冷不丁的扔出這句話,讓坐在桌子對麵的兩個人全部僵住,這短短一句話,好像他跟餘音真的是夫妻一樣。
餘音剛才吃了半鍋肉,已經很飽了,一聽說長輩在家等,趕緊站起來,“哥,我先回家了。”
應朝生站起身來,看著餘音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像影子一樣追著梁繞的腳步離開。
頭頂上的筒燈照的應朝生臉上沒有半點的血色,莫名的他的心口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樣的疼,像是即將失去最重要東西的征兆。
梁繞將車子停在負一層停車場,餘音跟著他前後腳的上了電梯,剛才她吃的太多,電梯裡空氣又渾濁,餘音有點惡心。
他不動聲色的將電梯門按開,“走樓梯。”
餘音扶著腰剛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薑宜,“餘音,你不是跟你哥吃火鍋嗎?這誰啊?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