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國公府的小公爺順著他的視線瞧了過去。
“滾出來。”冷淡漠然的聲音炸在了荊窈的耳朵裡,叫她下意識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
小公爺好笑的看著這個麗色驚人的小姑娘。
荊窈雖長相豔麗,但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年紀還小,又滿頭珠翠,便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哪個官員的女兒。
但是荊窈腦子笨,想不到這一處,滿心都是自己給自己遮掩,生怕對方發現自己身份不配卻兀自闖入男客席。
“我我我我是婢女,一不留神走丟了。”她越說聲音越小,無他,對麵男子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賀安廷眉頭蹙了起來,他雖沒見過荊窈,但卻不是個好糊弄的。
眼前的姑娘身著一襲杏粉妝花褙子,一副眉眼含羞的樣子,眼珠子亂轉謊話張口就來。
再聯係方才鬼祟的行徑,很難不讓人覺得她心思不純。
賀安廷麵露不悅,一雙寒眸銳利地盯著她。
小公爺唇邊笑意轉瞬即逝,顯然也為這拙劣的謊言而感到好笑。
“小叔叔,前麵還有事我先走了。”
賀安廷目送小公爺離開,荊窈也本欲低著腦袋離開,結果前麵倏然傳來男客們的高聲談論,她一慌,慌不擇路的進了屋,鑽進了屋子裡的屏風後麵躲著。
賀安廷看著她厚臉皮提著裙擺徑直就進了裡麵,臉色更差了。
這屋子是伯府給他臨時安排的休憩之居,他素來喜靜、有潔癖,不喜被人打擾,若非是看在親妹的麵子上他來都不想來。
這下倒好,他的私人地方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給汙染了。
男客們聲音近了一瞬,好像沒往這邊兒來,荊窈放下了心,理了理衣襟便打算出門去。
賀安廷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心生厭煩:“你是哪家的姑娘。”
荊窈被問話,愣了愣,遲疑著想該怎麼解釋。
“我竟不知你家的規矩就是如此,滿口謊言,隨意闖入外男居所。”賀安廷沒空管教人,奈何這女子意圖不軌已經如此坦蕩了。
荊窈沒聽懂他在陰陽自己勾引人,反而以為他拆穿了自己的謊言,頓時漲紅了臉蛋,神情羞憤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自小臉皮薄,還內向,大約是在家中時父親總是斥責她的緣故,荊窈總是下意識的反省自己。
而殊不知正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坐實了賀安廷心中的猜想。
“滾。”賀安廷簡明扼要,懶得再與她說話。
荊窈紅著一張臉手足無措,臨走前還特意輕聲道歉:“對不起。”
她不該撒謊的。
賀安廷聞言意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荊窈腦袋都快低到了地上,她膚色雪白,身姿豐腴婀娜,長睫微微卷曲,耳根處浮起一絲可疑的薄紅。
而那雪白纖細的頸子暴露在日光下,呈現出一種脆弱的美感。
嗬。
賀安廷覺得這大抵又是什麼勾引人的新手段。
荊窈迷路了,她一邊膽戰心驚的不敢走,一邊又想趕緊回自己的院子。
好不容易逮住了婢女趕緊問了路,這才七拐八彎的回了蘭香閣,她心情低落,腦袋亂糟糟的,也沒空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麼誤入男客席的。
雲巧見她悶悶地趴在桌子上便問:“姨娘可是心情不好?縣主今日賞賜了您這樣好的東西您還不高興呢?”
看著自己手腕上翠綠的鐲子,荊窈心情好了一點:“這個我肯定是不能帶的,我留著回去給阿娘帶。”
“對了,荊府傳來消息,夫人病好了許多,姨娘要不要回去看看,這都三個月了,夫人說不定氣消了呢。”
荊窈點點頭:“那我明日先請示一下少夫人。”
賀清妧掐著時間點兒進席麵,結果發現人並不在,她喚來鄭媽媽:“人呢?不是讓你送過來嗎?”
鄭媽媽直冒冷汗:“奴……奴送過來了,奴也不知道人怎麼就不在。”
賀清妧憤憤擰了下帕子,她原是打算借著母親的手給那狐媚子一個教訓,誰知她竟敢陽奉陰違。
晚上她回了暮雲齋,近身婢女連翹給她捏肩鬆乏身子,賀清妧問道:“世子去了何處?”
連翹支支吾吾:“去……去了蘭香閣。”
賀清妧胸口宛如哽塞了塊大石,壓的她喘不過氣。
蘭香閣忙碌成一片,荊窈宛如提線木偶一般被剝得光溜溜的放進了浴桶中,裡麵倒了牛乳、撒了花瓣,洗的又香又軟滑。
雲巧提醒她什麼姿勢受孕快,不可偷懶,隻有快快懷上子嗣,她才能母憑子貴,不必看人眼色。
荊窈左耳進右耳出,不論她說什麼隻管點頭。
“世子來了。”外頭的婢子道。
“姨娘,走吧。”雲巧推了她一把,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