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的聲音陡然沉了幾分,像山風刮過枯木般冷硬,
“但這藥砂的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是誰?進山有什麼目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
陳軍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的碎石發出“哢嚓”輕響,右手已經穩穩扶在了腰間的槍把上,指腹摩挲著冰冷的金屬槍身。
幾乎同時,他身後的猞猁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前爪在地上刨出淺坑;大黃和鐵頭也齊齊伏低身子,齜出尖利的獠牙,將魏援朝的退路徹底封死,濃重的敵意如實質般壓過來。
“爺們,你這是不是太霸道了!”
魏援朝被這陣仗逼得後退半步,臉色漲紅。
“霸道?”
陳軍冷笑一聲,聲音裡裹著冰碴,
“若是真霸道,現在你已經沒機會跟我說話了。”
他的目光掃過魏援朝緊繃的身體,又落回那杆獵槍上,
“我再問一遍,藥砂哪來的?你到底想乾什麼?”
話音未落,扶著槍把的手微微用力,槍管的寒光在火光下一閃而過。
魏援朝也是條硬氣漢子,見狀竟猛地將獵槍往地上一摜,又把火把狠狠插在腳邊的積雪裡,最後將左手那隻木盒輕輕放在雪地上,拍了拍手:
“來,打贏我,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陳軍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絲讚許。
這魏援朝倒是聰明,知道此刻動槍隻會是死路一條,赤手空拳反倒能顯出幾分磊落。
“好。”
他應得乾脆,將自己的騎槍靠在洞壁上,轉頭問道:
“用刀?”
“呃——不必,就用拳頭!”
魏援朝活動著手腕,指節捏得咯咯作響,常年山裡打轉練出的筋骨在火光下繃得如鐵鑄一般,
話音未落,魏援朝已率先發難。
他腳下猛地發力,積雪被踩得“噗”地炸開,人如猛虎般撲上前,右拳帶著風聲直搗陳軍麵門。
這一拳又快又猛,尋常人挨上怕不是要當場暈過去。
可陳軍隻是微微側身,像陣風似的避開拳鋒,同時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扣住了魏援朝的手腕。
魏援朝隻覺手腕一麻,力道竟如泥牛入海般卸了去,他心中一驚,連忙擰身想用肘擊,卻被陳軍順勢一帶,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踉蹌著往前衝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好快的身手!”
魏援朝又驚又怒,轉身再次撲上。這次他學了乖,雙拳交替猛攻,招招都往陳軍下盤招呼,想逼得對方露出破綻。
可陳軍的腳步卻異常穩健,步法看似隨意,卻總能在箭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仿佛提前預判了他的招式。
兩人在火光下纏鬥起來,魏援朝的拳風越來越急,卻連陳軍的衣角都沒碰到。
忽然他瞅準個空隙,猛地變拳為抓,想鎖住陳軍的肩膀,可手腕剛要搭上對方肩頭,陳軍的右手已如鐵鉗般扣住他的手肘,同時腳下輕輕一絆。
隻聽“哎呀”一聲,魏援朝重心全無,整個人往前撲去,卻被陳軍順勢一拉,硬生生擰轉了半圈,“咚”地一聲摔在雪地裡,背上傳來一陣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