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
老鹽工從腰間摸出把鐵錘，在第三塊界碑上敲出三長兩短的節奏。
幾秒鐘後，遠處傳來同樣的回應。
宋惜堯瞪大眼睛：“這是......”
“老祖宗的摩斯密碼。”
蕭朔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當年鹽工就是靠這個傳遞消息。”
老鹽工讚許地點頭，又演示了幾種不同的敲擊方式。
走到一處陡峭的崖壁時，宋惜堯腳下打滑，驚叫著向後仰去。
千鈞一發之際，蕭朔攬住她的腰，整個人貼在石壁上。
“小心！”
他的呼吸掃過她發燙的耳垂，宋惜堯紅著臉掙紮：“鬆開啦，老......老師傅還看著呢！”
老鹽工背過身去，故意大聲咳嗽：“年輕人注意安全！”
“這崖壁下，當年可是埋過護鹽道的英雄。”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我爺爺說，有位鹽工為了保護界碑的秘密，被馬匪逼到這裡......”
蕭朔和宋惜堯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撫摸冰涼的石壁。
指尖觸到某處凹陷時，宋惜堯突然驚呼：“這裡有字！”
蕭朔掏出手機照明，隻見岩壁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守”字，旁邊還有個小小的心形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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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老鹽工湊近細看，渾濁的眼睛泛起淚光。
“是我太爺爺和太奶奶，當年他們就是在這裡定情，後來太爺爺為了護碑......”
他說不下去，轉身望向遠方。
宋惜堯眼眶也紅了，蕭朔輕輕摟住她的肩膀。
風掠過崖邊的野草，帶著鹹澀的味道。
“我們也刻個記號吧。”
宋惜堯突然說：“就刻在太爺爺的"守"字旁邊。”
蕭朔接過老鹽工遞來的鐵錘，卻被宋惜堯攔住：“我來！”
她握著鐵錘的手微微發抖，蕭朔從背後環住她，幫她穩住力道。
叮叮當當的敲擊聲中，“永”字漸漸成型，旁邊是蕭朔補刻的另一半心形。
正午時分，三人在半山腰的石屋裡歇息。
“現在走鹽道的人少了。”
他望著窗外蜿蜒的古道：“但隻要界碑還在，鹽工的魂就還在。”
宋惜堯突然掏出他們在鹽田製作的鹽雕，兩隻交頸的白鷺。
“老師傅，這個送給您。”
老鹽工顫抖著接過，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摩挲：“好，好啊......就擺在鹽棚裡，讓後生們都看看。”
返程路上，蕭朔和宋惜堯特意繞道去看界碑上的刻字。
陽光斜照，“守”與“永”兩個字被鍍上金邊，兩個心形圖案緊緊相連。
宋惜堯靠在蕭朔肩頭：“原來守護一件事，和守護一個人，是一樣的。”
蕭朔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我們的以後，也要像這些界碑，經得起風雨，藏得住秘密。”
夕陽西下，鹽道被染成金色。
蕭朔牽著宋惜堯的手慢慢走著，身後留下兩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如同他們共同書寫的，永不褪色的浪漫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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