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剛從河裡撈的,條條活泛。”
蘇長河掀開竹簍上的水草,裡頭的鯽魚“啪嗒”蹦躂。
忙乎見,蘇長河還簡直廚藝高手,傳授一些做飯的小竅門。
“同誌,這魚咋煎才不粘鍋?我每次煎都碎成渣。”
蘇長河手裡稱著魚,頭也不抬地答:“鍋燒到冒煙再倒油,魚身擦乾彆帶水,煎的時候彆老翻,一麵定型了再轉另一麵,保準完整。”
旁邊立刻又有湊過來:“那燉魚湯咋能白呢?我燉的總清湯寡水。”
“大火燒開,轉小火咕嘟,中途彆開蓋添水,扔兩塊薑片,燉到湯發白再放鹽,鮮得能掉舌頭。”
“要是想更濃,把魚煎過再燉,油香混著湯鮮,更絕。”
蘇長河笑著補充。
蘇長河說的頭頭是道,那些小媳婦們每回都拿小本子記上。
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這有個賣魚的小夥子,做生意實惠,魚新鮮,飯還做的特彆好。
大嬸們特彆喜歡他,還要給蘇長河介紹對象,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還覺得可惜了。
日頭爬到頭頂時,竹簍裡的魚已經見底了,蘇長河數了數稱,今兒的魚賣了整整三十五斤,收入比昨天多了七塊錢。
他匆匆收了攤,趕回家做飯,今天做土豆紅燒肉配白麵饅頭。
剛到下班點,蘇長河就來了:“給你送的午飯,土豆紅燒肉配饅頭。”
林清竹接過飯盒,看著大太陽:“你和我一塊吃吧!”
蘇長河搖搖頭說:“我得趕緊回去發麵,下午還得出攤。”
蘇長河幫她把飯盒塞進隨身的藍布包,
“快進去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清竹就看著蘇長河人停騾子不停的趕回家。
昨天包子買的好,今天想增加到兩百個包子,香菇豬肉的多做五十個,籠屜不夠了,也得再做點。
蘇長河扛著上山砍回來的藤條和竹子又做了兩個籠屜。
收拾完這些,徑直到王大爺菜地。
王大爺正蹲在韭菜畦裡除草,聽見腳步聲,抬頭瞧見是蘇長河:“長河,你乾啥來了?”
誰不知道蘇長河的心思就不在種地上,以前犯渾不種地,現在變好了也不肯老老實實種地。
王大爺開玩笑試探說:“咋?還來買菜?”
蘇長河點點頭笑:“王大爺你真猜對了。”
王大爺草都忘了拔:“你昨天買的那些……都賣光了?”
“嗯,賣光了。”
蘇長河說得輕描淡寫,對於王大爺無異於晴天霹靂,人都傻了。
這小子竟然真的將包子賣出去了?
幾百個包子全賣光了?
我的天,他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的包子真的特彆好吃???
王大爺咽了口唾沫,搓著手上的泥,小心翼翼地問:“你……你真會做包子?”
蘇長河笑得謙虛:“瞎琢磨的,會一點。”
說著指了指韭菜畦,
“王大爺,今兒韭菜給我來三十斤,白菜要三十斤,都揀鮮嫩的。”
“三十斤?”王大爺被驚得嗓門都拔高了:“你喂豬啊?”
“不是。”
蘇長河隨意的應道,往白菜地瞥了眼。
“今兒打算多做二百個包子,昨天做的幾百個,都不夠賣……。”
王大爺:……
這二流子。
真了不得了!!!
…………
把菜搬上車,蘇長河駕著騾子車匆匆回到家。
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就紮進了灶房,和麵、剁餡、包包子、上鍋蒸,直到把籠屜搬上車,帶著幾百個包子匆匆趕到縣城。
……
與此同時縣城裡,今天下午李記家沒出攤,是張記出攤。
張記老板正指揮夥計:“把那幾籠剛蒸好的搬出去!趁熱乎,吆喝起來!”
夥計們手腳麻利,抬出四籠包子擺在長條案上,白氣騰騰的,倒也引了些路人側目。
張記老板發現,今兒街上比往常人要多,還都圍著他的攤位打轉,像是在特意等什麼。
張記老板心中犯嘀咕。
我有這麼受歡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