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修長冷白的手往下,卡著時檀纖細的脖頸。
指尖按壓時,時檀都能感覺到自己脈搏跳動的弧度。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清辭,完全沒想到沈清辭會突然動手。
是,他這段時日是看見過沈清辭在狩獵日的表現,也在論壇上聽過不少沈清辭的傳言。
但那些都隻是不針對他的對外攻擊性。
時檀自認為自己跟沈清辭在同一實驗室之內相處,多多少少也能算得上是同學。
此前他的每次挑釁,沈清辭都隻是用冷淡疏離的眼神看著他,至多是嘲諷他,沒有哪一次真正對他動手。
沈清辭的冷漠和忽視,全部被他當成了隱忍和退讓。
沒曾想過有一天,那隻修長蒼白的手也會掐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當狗一樣強按在地上。
“你打我.....”
時檀呼吸變得不正常。他的眼裡冒著淚光,聲音卻是發顫的倔強:
“你不怕你的秘密被發現嗎,他們要是知道你對家人那麼差,還會喜歡你,追隨你嗎?”
“我有什麼秘密?”
沈清辭的語氣平靜,神色依舊不變:
“你以為你知道了什麼,有本事你就拿出去外麵四處宣揚,有誰會相信你的話?”
窒息的疼痛下,時檀的大腦思緒也變得遲疑混亂。
他看著沈清辭清冷矜貴的臉,在上麵看不到任何退卻。
沈清辭根本就不害怕。
那一天的電話他其實沒聽到多少。
沈清辭太謹慎了。
接電話選在了實驗室內部,保密的隔音措施能讓外界聽不到一點聲音。
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沈清辭的身後,因為參加研究擁有了進出的牌子,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法聽見沈清辭接的那通電話。
即便如此。
因為隔的太遠,時檀也隻聽見了零星的幾個字眼。
模糊不清,卻能聽見沈清辭用冷淡的語氣,說著近乎大逆不道的話。
時檀從小接受教育告誡他,百善孝為先。
世家貴族更是對名聲在乎無比。
他以為沈清辭同樣在乎名聲,卻不想自以為可以拿來威脅沈清辭的秘密,在沈清辭麵前不堪一擊。
樹影悶熱的空氣中晃動,被風吹動時,分不清是光影變化,還是有動物正在從中間奔走。
但無論是哪種,都無法引起沈清辭的注意。
時檀忽然覺得難堪,羞愧在如潮水一般將他的自尊完全淹沒。
他掙紮著道:“你不怕嗎?要是我有證據證明你和家族不合,一個得不到父親支持的繼承者,就算你是v1級,其他人也會把你從神壇上拖下來!”
“我怕什麼。”
沈清辭手肘往下猛地一壓,這一回是直接將時檀掐倒在了地上。
他的力氣足夠大。
格鬥的技巧精準狠辣,跟疏於鍛煉的時檀完全不同。
他垂下眼睫看著時檀,再一次將對方的頭顱按在了泥地之上。
“我的績點成績為全a,在合格率隻有百分之三十的軍事組裝課上,我是聖埃蒙公學十年來,唯一拿到九十分以上的學生。”
冷白的指尖扣著時檀的後頸。
“而你,靠著全家托舉上了聖埃蒙公學,入學第一年,打著要為所有特優生搖旗呐喊的名頭,參加各類社交活動,多門科目都在及格線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