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沒錯......你冷靜冷靜呢,明天上船怎麼樣?走大道,更安全也更方便,對你倆都好。”
“他等不了。”池承允抬起眼,漆黑的眼眸鋒利的要命。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著,雖然是笑著,笑容卻沒有幾分進了眼底:
“怕什麼,向來隻有我玩彆人的份,他還玩不了我。”
吳乾沒話說了,他畢竟不是池瑞,兩個人關係再好,他也不能替對方直接做決定。
池承允不願意,他除了勸阻以外,隻能站在兄弟的立場,最後警告一次:
“離開暴徒的封鎖線以後,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需要出示家徽才能通關,如果你想要把他帶回二區,千萬不要把你手中的家徽給他。”
“放心吧,我又不是蠢貨。”
聯係好半小時後的遊船,池承允在等待的間隙裡,忍不住將眼神瞥向遠方。
沈清辭依舊站在電話亭裡麵等他。
暗紅色的門被風吹的來回晃蕩,那道清瘦的身影,似乎同樣變得虛渺。
池承允一直覺得沈清辭像一輪彎月,掛在天上的明月。
摸不到也夠不著。
卻又明晃晃的發著光,身影倒映在觸手可及的水邊。
人一看見水中的倒影,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撈。
但要是被他迷惑了,想要彎腰,就會因為一時不慎跌進水裡,最後徹底溺死,成為渴望月亮而不得的淹死鬼。
但那些人隻是那些人。
池承允並不會成為其中一員。
他這種玩咖,玩過那麼多人,見過那麼多真情與假意。
那些爛在骨子裡的人,也會微微有一顆穿破皮囊的真心,顫抖著手捧到他麵前時,都被他無情的踢到腳底碾碎。
他早已對感情不感興趣,將人性當作玩弄的把柄,又怎麼會被其他人拿捏在掌心呢?
他對沈清辭僅僅是好奇,因為沈清辭手段太高,始終不讓他得手。
在他最感興趣的時候中途跑掉,讓他感受到男人被欺騙的滋味,所以牽腸掛肚,死乞白賴都要留在沈清辭身邊。
池承允了解自己這種毛病,隻要讓他得到了就好了。
讓他得到沈清辭。
懸掛在天上的明月被他狠狠扯下來以後,他一定會將對方死死拿捏在掌心之中。
池承允眼神晦澀了幾分,光是想到沈清辭清冷的臉被他掐在手裡,眼尾因為掙紮泛著紅潮,他的呼吸就沉重了幾分,體內藏著的惡劣因子也開始四處亂竄。
點了根煙,將沈清辭身上的冷香驅散。
池承允站在岸口邊,等待著接應的人到來。
這一次的船來的出奇順利。
想來也是十分合理。
池承允是因為犯錯了被貶到下區去受苦受難,美其名曰磨練心性,將他發配出權力中心。
其實是為了保全次子的名譽。
池家的懲罰不輕不重,唯一掐住他命脈的發配下區,甚至都是出於他大哥的想法。
如果按照他親媽的性格,罰他幾個月不許喝酒就已經算是過分了。
池家不可能真正將池承允留在戰火連天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