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玄鐵令箭遞到了眼前,其上雕刻隊正二字。
宇文昭接過,在手上摩挲了一番,抬眼與軍需官對視。
隻聽對方繼續說道:“西麵鷹揚府,如今隻有十個...十個悍卒守府。
你這個新任隊正,想要兵源,隻能自己去募......”
半晌之後,宇文昭拱手,送彆了軍需官,心中長籲一口氣。
正如之前了解到的情況一樣,鷹揚府基本上都是空的,除了留守的士卒,其餘兵丁都被調往了涿郡,跟著楊廣東征高句麗去了。
像是西麵鷹揚府,還留了一火,東麵鷹揚府、南麵鷹揚府,都不足一伍。
而北麵的鷹揚府,因為要防備東突厥的散兵通過邊軍封鎖,進入齊郡劫掠,
尚且留了一名校尉,統領了兩百餘人。
連曆縣之中,張須陀的屬兵也隻有五千餘人。
因此按照軍需官的說法,自己上任,得自己募兵。
軍餉官家會給,皮甲、盾牌、槍槊等等,這些重武器,都是由大隋配給。
隨身的角弓、箭矢、腰刀、樸刀之列,就都是要自己想辦法買。
當然宇文昭在軍需官臨走時,管他要了一份自己屬兵的名單與信息,算是提前了解和熟悉。
此間事。也算告一段落,掃了一眼滾在地上的人頭,宇文昭麵色沉凝:
等我踏往戚氏主家之時,就是你戚氏覆滅之際。
非是宇文昭嗜殺,而是他不會再單純地以為,齊郡戚氏會與他化乾戈為玉帛。
主母是他殺的、姨母與兩個哥哥也是他殺的。
即便自己布的局很好,明麵上沒有誰能說什麼。
但是在這些世家望族的眼裡,隻要懷疑是你乾的,你就必死無疑。
而且自己那個舅舅戚遠,應該是最快動手的一個。
......
啪!
正如宇文昭猜測的一樣,出了北門的戚遠一臉陰鷙,手上馬鞭奮力抽向戰馬:
若不是姨母替我布局,聯絡了山賊助我漲軍功,又牽線東突厥送來人頭助我升遷。這狗屁的府兵,我才不當!
這次再不能右遷,老子......
隨後朝著身邊的隊副厲聲說道:
“王隊副,找到麻匪剩下的四個當家,搞清楚今晚的情況。
同時告知宇文昭的上任行程!”
“若是麻匪不願意出手?”
“哼!敢不出手,我便叫他們出不了齊郡!”
戚遠惡狠狠地說道:“宇文昭,殺親之仇、奪我財產之恨,我必報!”
“告訴幾個當家的,宇文昭好貼身搏鬥,不善兵器遠攻......
我要他這次死無葬身之地!”
“喏!”
“還有!避免這幫麻匪出工不出力,把東突厥送戚氏家主的那匹特勒驃,送去給二當家!若是完成任務,此馬就送給他。”
隊副目瞪口呆:“隊正,這可是寶馬啊,真的送給麻匪了?”
戚遠揚鞭嗬斥:“你這個蠢貨,事成之後,帶人把馬給老子搶回來。
我們手上的剿匪軍令,可不是擺設!”
“喏!”
......
府中屍首,不用宇文昭操心。
麻匪自有官軍收殮,自家父親及其主母、哥哥,也由官軍代為安葬。
隻不過真正讓他心中疑惑的,便是自己親娘的屍體不見了......
昨日傍晚,他曾摸出了城,借著夜色,去城隍廟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