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仕清見沈月柔支支吾吾,怒不可遏地抬腿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正中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讓沈月柔整個人都往後滑了半尺。
"你這孽障!"
沈仕清氣得胡子都在發抖,
"到底對你嫂嫂和她的婢女做了什麼?為何她們都昏迷不醒?還不從實招來!"
沈月柔被踹得一個趔趄,發髻徹底散開,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
她眼珠不停地轉動,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她、她們...這是...喝、喝多了...醉、醉倒了..."
那會口技的女子早在眾人闖入時就已跪伏在地,此刻更是將頭埋得極低,額頭幾乎貼在地麵上,渾身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沈雲舟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叩,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沈月柔的心上。
他目光淩厲地掃過空蕩蕩的桌麵,聲音裡帶著刺骨的寒意,
"好一個醉倒。"
他將易知玉小心地護在懷中,眼神陡然銳利,
"這屋裡連個酒壺都沒有,她們是喝什麼喝醉的?"
這時,影七如鬼魅般閃身至角落,一把抓起那支仍在燃燒的香。
他湊近嗅了嗅,臉色驟變,立即甩手將香扔出窗外,香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主子!"
影七單膝跪地,聲音低沉而急促,
"這香有問題,是迷魂香!"
沈仕清聞言臉色驟變,額角青筋暴起,連帶著頜下的胡須都在顫抖。
他一把揪起沈月柔的衣領,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提起來:
"你對你二嫂用迷香?!你是瘋了嗎!"
一旁的蕭祁又是一聲輕笑,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腰間的玉佩,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
"有趣,當真是有趣。"
他踱步至沈月柔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沈侯爺,你這女兒不僅背後編排本宮,還敢對自己的二嫂用迷香,這番行徑當真是讓本宮開了眼!"
蕭祁突然頓住腳步,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神色:
"不過,倒真是奇怪。"
他環顧四周,
"剛剛咱們在隔壁明明聽見她們說話,怎的一過來,人卻是暈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沈月柔,
"那令千金剛剛是在同誰說話?"
見到太子這樣說,沈仕清臉色更加難看,他猛地將沈月柔摜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說!為何要迷暈你二嫂!剛剛你又是在和誰說話!"
他怒目圓睜,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一切!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此時的沈月柔渾身抖如篩糠,精心梳妝的發髻早已散亂不堪,幾縷發絲黏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
她臉色慘白如紙,塗著胭脂的嘴唇不住顫抖,十指深深陷入掌心的軟肉中。
她腦中一片混亂,心中驚駭萬分,
剛剛太子殿下那話的意思是他們在隔壁廂房將她說的話全部聽到了嗎!
怎麼會呢!隔壁明明是秦家人啊!
為什麼會變成父親和沈雲舟他們!
他們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究竟來了多久?他們是不是全部都聽到了!
這個念頭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得她肝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