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六個問題,問的韓春深嘩嘩搖頭,“這事說不了,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恰好對西山村陳氏的來曆稍微知道一點而已。”
“我乾了一輩子走街串巷的營生,鬱南這些家族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但具體的你就彆問了,我不清楚。”
那些事,他就算是知道也絕對不會多說。
說那個,嫌自己的命長嗎?
“聽說北郡陳氏非常能打,前朝當時都快覆滅了,可陳氏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北郡,還和太祖皇帝的兵馬僵持了足足兩年時間,是真的嗎?”肖玉姬好奇問道。
這些東西都是她道聽途說來的,不知真假。
忽然得知韓春深對這些事有所了解,自然想求證一下。
韓春深在馬車旁邊站定,“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北郡陳氏確實很能打。他們整個家族守了北部邊疆數百年,愣是沒讓胡人的兵馬南下一步。你如果去了北邊,尤其是北地郡和北郡這兩郡,你能看到很多陳氏的堂號。”
“不過不要對這些事情過於了解,太高了,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肖玉姬嬉笑說道:“我這不是好奇嘛,朝廷也不大可能因為我們兩個私下裡說了說,就治我們的罪吧?”
韓春深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
小姑娘還是太單純啊。
陳氏牽扯到的可是黨爭。
黨爭到底真不真,誰也不清楚。
但韓春深一個商人都明白一句,功高震主。
北郡陳氏強盛之時,振臂一呼,全郡響應。
陳氏一道命令下來,半個月之內就能在北郡募集十萬青壯,組萬人先登,朝廷都做不到這一步。
僅憑這一點,陳氏哪怕沒有任何罪責,也有了滅族之罪。
更何況,陳氏還打過太祖皇帝。
全國疆域都下了,唯有北郡硬生生的在那裡堅持了足足兩年時間,甚至數度兵線反撲當時太祖皇帝的中軍大帳所在地,北地郡郡治義渠。
新皇麵對這樣一個郡望豪族,怎麼能睡得著覺?
……
陳無忌跟秦斬紅一道離開了莊子。
他臨走的時候,秦斬紅忽然臨時有事,便跟著一道出來了。
城外的流民今日又多了起來,但粥棚開始減少了。
商賈與地方大族設的粥棚已經撤走了大半,倒是招募僮仆的隊伍開始變大了。
陳無忌經過的時候隨便掃了兩眼,發現連城內的一些商號都設上了攤位,在那裡以管一兩頓飯為代價在招廉價工。
“你覺得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秦斬紅忽然問道。
陳無忌想了下說道:“在朝廷沒有切實的辦法去安置這些百姓之前,這算是好事,起碼流民們有了一口吃的,不至於餓死。但要說多好,不見得。”
“你認為這是朝廷的不作為?”秦斬紅問道。
“難道不是?僅僅隻是開設粥棚,卻不設法安置這些百姓,流災便永遠都解決不了,隻是治標不治本而已。”陳無忌說道。
“但也不能說完全不作為,起碼有粥棚,也動員了城中商賈和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