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知道無法再勸。紀律部隊的事情，她不懂，但能從他凝重的語氣裡感受到分量。
“那……你怎麼回去？坐高鐵嗎？我幫你買票？”她問。
“嗯。”他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我自己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著，眉頭微蹙，似乎在看時間和車次。
很快，他抬起頭：“一小時後有一趟，來得及。”
這麼快？阮萌萌心裡一緊。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飛快。董浩軒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那簡單的背囊，房間幾乎恢複了原樣，仿佛昨夜的一切從未發生。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辦理退房。前台阿姨看著他們，眼神依舊有些好奇，但沒再多問。
站在清晨略顯冷清的街邊，等待著去往高鐵站的網約車。
空氣安靜得讓人有些無措。
“回去以後……好好休息，記得按時吃藥。”阮萌萌打破沉默，叮囑道。
“嗯。”他應了一聲。
“如果還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生，彆硬撐。”
“嗯。”
又是一陣沉默。
網約車很快到了，停在他們麵前。
董浩軒拉開車門，動作頓了一下，轉過身，看向阮萌萌。
晨光下，他的眼神複雜難辨，似乎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隻是化作一句：
“昨天……謝謝。”
然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快速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塞進了阮萌萌手裡。
“這個給你。”
說完，他不等她反應，便彎腰鑽進了車裡，關上了車門。
車子發動，很快彙入清晨的車流，消失在前方的路口。
阮萌萌怔怔地站在原地，攤開手心。
那是一枚小小的、冰涼的、黃銅色的彈殼。被打磨得很光滑，在晨光下泛著微光。
底部似乎還刻著什麼細小的字跡。
她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