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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老爺先是去見了女兒一麵,跟女兒簡單溝通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聊了一會兒之後,顧老爺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乖女,剩下的事情咱們晚上再細說,為父現在要去縣衙,與洪知縣見上一麵。”
說到這裡,他看向女兒,問道:“你也見了陳清了,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顧小姐輕輕歎了口氣:“陳公子自然是不錯的,隻是女兒總覺得他對咱們顧家…”
“若即若離。”
顧老爺若有所思,隨即默默說道:“他初來德清的時候,還是踏實的,估計那會兒是想過些安生日子,隻是這段時間在德清,經曆的不少事情,因此想法變多了。”
“這不妨事。”
顧老爺神色平靜:“過幾天,府城陳家的人就要來了,他在陳家受了天大的委屈,隻要女兒中意,到時候我們在陳家人麵前,替他提提氣。”
“他往後,自然就向著我們家了。”
顧小姐抬頭看著父親,問道:“人家是官宦之家,我們如何應付得了?”
“官宦之家我們原是得罪不起的。”
顧老爺笑著說道:“但是陳清,也是他們家裡的人,而且身份還要更高些。”
“放心。”
顧老爺起身離開:“為父來安排就是了。”
他與女兒分彆之後,帶著隨從,一路離開了顧家大院,到了縣衙附近之後,他回頭對著身後的老仆顧昌說道:“阿昌,你去叫那兩個畜生,到縣大牢門口等我。”
顧昌跟了顧老爺快二十年了,連姓都是隨的顧老爺的姓,這會兒自然知道顧老爺他說什麼,他立刻點頭,開口說道:“是,我這就去。”
說罷,他轉身去找顧守業,顧守誠兄弟二人去了。
而顧老爺則是一個人走向縣衙,很快縣衙的衙差通報,他很順利的見到了洪知縣。
此時已經是下午,洪知縣處理完了公事,依舊在後院,教授兒子讀書,遠遠的見到顧老爺過來,這位縣老爺竟主動向前迎了幾步,笑容滿麵。
“顧老兄可算是回來了,你這一趟出門,你們顧家可是鬨得雞犬不寧。”
顧老爺歎了口氣,低頭拱手叫了一聲縣尊,隨即苦笑道:“家門不幸,讓縣尊看笑話了。”
洪知縣將顧老爺領到了自己的書房,二人相對而坐,顧老爺從袖子裡,取出一幅字,在洪知縣麵前展開,他笑著說道:“這趟出門談生意,生意沒有談成,意外得了此物,就帶回來送給縣尊了。”
洪知縣接過去,看了看題跋,隨即微微變色:“是杜公真跡?”
杜公,是本朝的開國功臣,也是開國時期最要緊的文官之一,其人工書法,很受本朝文人追捧。
這位杜公,一生寫過的公文很多,但是因為身份所限,正經題字並且加印的,卻是少之又少。
如今眼前這份,不僅有落款,還有私印。
一定價值不菲。
顧老爺將這卷軸卷上,遞給洪知縣,笑著說道:“我這等粗人,認不得這些,縣尊這樣的進士老爺,正好配它。”
洪知縣接過之後,猶豫了半晌,隨即還是搖頭道:“老兄,我不能收。”
顧老爺笑著說道:“縣尊,我一不求您辦事,二不胡作非為,再說了,隻是文人筆墨而已,作不得價。”
洪知縣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感慨道:“老兄這話,與你那女婿,真是一般無二。”
聽洪知縣提起陳清,顧老爺正要說話,隻見縣尊伸手,給顧老爺倒了杯茶水,開口笑道:“那位陳公子,很是不壞。”
顧老爺兩隻手接過茶水,點了點頭。
“我也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