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錯將馮京作馬涼_穿越後我替潘金蓮渡餘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集:錯將馮京作馬涼(1 / 2)

暮色像潑翻的墨汁,順著清河縣城的屋簷往下淌,把青石板路染得發暗。西街上的攤販大多收了攤,隻有零星幾家小吃鋪還亮著燈,蒸籠裡飄出的熱氣混著油煙,在昏暗中凝成白霧。武大郎挑著空蕩蕩的炊餅擔子,扁擔壓在肩上,勒出一道紅痕,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走。

擔子晃悠悠的,竹編的筐裡還剩三個沒賣完的炊餅,用粗布蓋著,散發著淡淡的麥香。這是他今天最後的收成——早上出門時揣了二十個炊餅,賣到傍晚,隻餘下這三個,銅板加起來也不夠買半斤肉。他歎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汗裡混著灰塵,在黝黑的臉上劃出幾道白痕。

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剩下的炊餅和微薄的收入上,鄆哥那番沒頭沒腦、卻透著十足焦急的話語,像隻亂撞的兔子,在他心裡攪得七上八下。

方才在紫石街口,他正低著頭給一個老主顧稱炊餅,忽然有個瘦小的身影“呼”地一下衝到他麵前,差點撞翻他的擔子。他抬頭一看,是鄆哥,那孩子挎著半空的果籃,籃子裡的梨滾了兩個出來,沾了泥。鄆哥的頭發亂得像雞窩,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流,連粗布褂子都濕透了,貼在背上。

“大郎!快!快回家去!”鄆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聲音又急又啞,像被砂紙磨過。

武大郎被他嚇了一跳,手裡的秤杆“啪”地掉在地上,他連忙彎腰去撿,茫然道:“鄆哥?咋了這是?出啥事了?我這還有三個炊餅沒賣完呢,賣完了再回也不遲……”

“還賣什麼炊餅!命都快沒了!”鄆哥急得直跺腳,腳邊的梨被他踢得滾了老遠。他眼神閃爍,一會兒瞟向武大郎家的方向,一會兒又低下頭,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武都頭吩咐他的時候特意說了,不能把“潘金蓮下藥”的事明說,怕武大郎受不了,隻能含糊提醒。他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是……是你家!你家二叔和你家娘子……在屋裡說話呢!氣氛不對勁!你趕緊回去看看!晚了就來不及了!”

鄆哥畢竟才十五六歲,沒經曆過這麼要緊的事,說這話時聲音都在抖,眼神裡的慌亂藏都藏不住。他怕說得太細,自己嘴笨露了餡;又怕說得太淺,武大郎不當回事,隻能急赤白臉地催。

“二弟和娘子?”武大郎撿秤杆的手頓住了,眉頭皺了起來。他實在想象不出,他那英武正直、連話都少跟娘子說幾句的弟弟,和他那總是冷著臉、對誰都沒好脾氣的娘子之間,能有什麼“不對勁”的事。難道是娘子嫌家裡窮,又跟二弟抱怨了?還是二弟覺得娘子不懂事,說了她幾句?

“他們……他們能有啥不對勁?不就是說說話嗎?”武大郎撓了撓頭,黝黑的臉上滿是困惑。他這輩子沒跟人紅過臉,也想不出人與人之間除了吵架,還有什麼“不對勁”的相處方式。

“哎呦我的大郎!你咋這麼憨呢!”鄆哥急得抓耳撓腮,差點把果籃扔在地上,“就是說話不對勁才讓你回去啊!你想想,你家娘子啥時候跟二叔好好說過話?現在屋裡就他們倆,萬一……萬一出點啥事兒,你哭都來不及!”他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武都頭還特意叮囑,不能讓潘金蓮知道是他傳的話,不然他一個半大孩子,可扛不住那婦人的算計。他看了看天色,怕潘金蓮真的追出來,說完就往後退了兩步,“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回去!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鄆哥就像隻受驚的兔子,轉身鑽進人群,眨眼就沒了影。剩下的兩個梨滾在路邊,被路過的驢車碾得稀爛。

武大郎站在原地,手裡捏著秤杆,心裡像是揣了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鄆哥那欲言又止、驚慌失措的模樣不似作假,可他實在想不通,二弟和娘子之間能出什麼事。二弟是打虎的英雄,又是縣衙的都頭,為人正直,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嫂子有歪心思?娘子雖然脾氣不好,可也是讀過幾天書的,知道“男女有彆”的道理,怎麼會跟二弟有瓜葛?

可越想,他心裡越不安。他天性懦弱,遇事總先往壞處想——萬一娘子真的跟二弟吵起來了,二弟脾氣急,萬一動手了怎麼辦?萬一娘子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二弟生氣了,以後不跟家裡來往了怎麼辦?他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弟弟,要是因為娘子斷了聯係,他怎麼對得起爹娘?

他越想越慌,再也顧不上那三個沒賣完的炊餅,匆匆把秤杆塞進擔子,用粗布把炊餅蓋好,挑起擔子就往家趕。扁擔壓在肩上,硌得生疼,可他一點也不覺得,隻是埋頭往前跑,腳步越來越快,粗氣喘得越來越急,額頭上的汗越流越多,把眼睛都糊住了。

路上遇到相熟的街坊,笑著跟他打招呼:“大郎,今日收攤這麼早?”他也顧不上回應,隻是含糊地點點頭,腳步沒停。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回家,看看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終於,那扇熟悉的、低矮的院門出現在巷尾。院門是用舊木板釘的,邊緣都翹了起來,上麵還沾著去年下雨時的泥漬。院子裡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說話聲,隻有牆角的蟋蟀在“唧唧”地叫,聲音在暮色裡顯得格外清晰。

武大郎的心稍稍放下一些——說不定鄆哥那孩子真的聽錯了,或者是誇大其詞了。要是二弟和娘子真的吵起來,怎麼會這麼安靜?他放慢腳步,輕輕放下擔子,擔子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他都嚇得趕緊捂住嘴,怕驚動了屋裡的人。

他伸出手,輕輕推開虛掩的院門。門軸“吱呀”一聲響,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刺耳。院子裡空無一人,鋪著的碎青磚上長著幾叢雜草,草葉上沾著傍晚的露水,在昏暗中泛著微光。牆角堆著的柴火還在,旁邊的破水桶也好好地放在那裡,一切都跟平時一樣。

可就在這時,一股香氣飄進了他的鼻子——是飯菜的香味,有魚的鮮,有肉的油,還有酒的辛辣。武大郎愣住了,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家裡隻剩下半袋糙米和幾個乾饅頭,娘子怎麼會做這麼豐盛的飯菜?難道是二弟回來了,娘子特意為二弟做的?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堂屋門口,堂屋的門沒關嚴,留著一條縫。他屏住呼吸,輕輕撥開一條更大的縫,探頭向內望去。

堂屋裡亮著一盞油燈,燈芯燒得有點偏,火苗歪歪扭扭地跳,把屋裡的一切都染得忽明忽暗。桌上杯盤狼藉,吃剩的清蒸魚隻剩下一副骨架,魚骨頭散落在白瓷盤裡,上麵還沾著幾根蔥花;炒肉片的碗裡還剩幾塊肉,油汪汪的,灑出來的油在桌上凝成了一層;旁邊的小碟裡,青菜豆腐隻剩下一些碎渣。一隻陶製的酒壺倒在桌上,壺口還殘留著些許酒液,酒順著桌沿流下來,在地上積成一小灘,散發出刺鼻的辛辣味。

而內室的門簾並未完全垂下,留著一道縫隙,隱約能看到床榻的邊沿。一抹纖弱的身影正無力地倚在床頭,是娘子。

武大郎的心跳瞬間加快了。他看到娘子的雲鬢有些淩亂,幾縷發絲垂在臉頰旁,沾著細小的汗珠;她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藍色的粗布裙,可領口的扣子掉了一顆,鬆垮地敞開著,露出一段瑩潤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鎖骨上還沾著些許汗珠,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她的臉頰泛著極不正常的潮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頸側,像塗了一層胭脂;眼神迷離渙散,焦距根本不在一處,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掛著濕漉漉的淚珠,看起來委屈又可憐。她微微喘著氣,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急促起伏,胸口的衣襟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勾勒出隱約的曲線。一隻手無力地揉著額角,手指纖細,泛著淡淡的粉色;另一隻手軟軟地垂在身側,指尖輕輕碰著床沿的褥子。

這副情態,落在武大郎眼中,簡直與平日裡那冷淡、甚至時常帶著厭棄模樣的妻子判若兩人!平日裡的娘子,總是冷著臉,說話也帶著刺,對他更是沒個好臉色,彆說這樣敞開領口、眼神迷離了,就算是偶爾對他溫和一點,他都覺得是天大的恩賜。可現在的娘子,看起來嬌弱無力、醉酒微醺,還帶著幾分我見猶憐的媚態,像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武大郎瞬間看呆了,眼睛都直了,心頭猛地一跳,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何曾見過妻子這般模樣?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從心底竄了上來,順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渾身都有些發燙。

難道……難道鄆哥所說的“不對勁”,並不是吵架?而是娘子今日心情好,為了款待二弟,做了豐盛的飯菜,還陪二弟喝了酒,以至於微醺至此?那二弟呢?說不定是縣衙有緊急公務,吃完就走了,所以院子裡才這麼安靜。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讓他心臟狂跳的念頭,像野草一樣,在他心裡瘋長:娘子這般情態……莫非……莫非是在等他?!

是了!一定是這樣!二弟走了,娘子一個人在屋裡等他回來。她特意做了飯菜,還喝了酒,現在微醺了,所以才會露出這樣嬌媚的模樣。她敞開領口,是因為熱;她眼神迷離,是因為醉;她眼角帶淚,是因為等他等得久了,有些委屈。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巨大的驚喜和受寵若狂,瞬間衝垮了武大郎本就簡單的思維。他完全忘記了鄆哥的驚慌,忽略了空氣中那絲若有若無的、奇異的甜膩香氣(那是“逍遙樂”殘留的味道),更無法洞察這嬌媚背後隱藏的算計與計劃失敗的憤怒。他隻覺得渾身血液都湧上了頭頂,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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