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集:瓶兒媚妒手段毒_穿越後我替潘金蓮渡餘生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1集:瓶兒媚妒手段毒(1 / 2)

潘巧雲抱著西門鈞跨出綺羅閣門檻時,特意頓了頓腳步,那繡著纏枝蓮的裙擺掃過門檻上的青石,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她沒回頭,卻故意揚高了聲音,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把方才鈞兒玩過的玉球包好,仔細彆磕著碰著——這可是老爺前兒從蘇州帶回來的暖玉,尋常人家見都見不到呢。”

話音落時,閣內的潘金蓮正蹲在地上,指尖剛碰到那片冰涼的玉碴,就被劃開一道細小紅痕。血珠滲出來,落在滿地雪白的珍珠粉上,像極了她此刻心裡紮著的刺。那玉馬原是西門慶初寵她時給的玩意兒,青白玉雕的駿馬,鬃毛纖毫畢現,她平日裡寶貝得很,方才潘巧雲抱著孩子進來,不知是故意還是失手,胳膊一撞就把玉馬掃落在地,摔成了三瓣。

“母憑子貴”四個字,還在耳邊嗡嗡作響。潘金蓮盯著地上的珍珠粉,那是她省了半個月月錢托小廝從京城買來的,據說用桃花露調了塗臉,能養得肌膚勝雪。方才潘巧雲“失手”打翻時,連一句歉意都沒有,隻抱著孩子笑:“妹妹也彆心疼,不過是些粉罷了,等將來鈞兒出息了,想要多少珍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她蹲在地上,動作僵硬地撿著玉碴,指尖的血珠混著珍珠粉,在掌心搓成了淡粉色的泥。窗外的日頭漸漸西斜,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境。她想起剛入府那幾日,西門慶夜夜都來綺羅閣,抱著她看月亮,說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可自從潘巧雲生了兒子,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就連昨日“探望”,也不過是站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被前院的事叫走了。

“七姨娘?”

門外傳來怯生生的聲音,潘金蓮猛地回神,擦了擦眼角的濕意,抬頭見是吳月娘房裡撥過來打雜的小丫鬟春桃。這丫鬟才十三四歲,梳著雙丫髻,發梢還沾著點院子裡的柳絮,手裡攥著塊青布帕子,都快絞出褶子了。

“什麼事?”潘金蓮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起身時沒站穩,手扶了下旁邊的梳妝台,碰倒了台上的銅鏡,鏡麵“哐當”一聲撞在桌腿上,映出她蒼白的臉。

春桃嚇得一哆嗦,頭埋得更低了:“老爺……老爺讓小廝來傳話,說晚膳擺在西花園的聽雨軒,請幾位姨娘都過去,算是……算是為七姨娘您賀一賀,也讓大家夥兒多親近親近。”

“賀一賀?”潘金蓮心裡猛地一緊,指尖攥住了裙擺。昨日眾人才剛借著“探望”的由頭來綺羅閣敲打她,今日又擺宴,哪裡是賀喜,分明是嫌火不夠旺,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尤其是那位六姨娘李瓶兒,昨日在她這兒沒討到好,今日有了場合,豈會善罷甘休?

她看著春桃躲閃的眼神,又問:“老爺還說了彆的嗎?比如……誰牽頭辦的宴?”

春桃搖了搖頭,聲音更細了:“小廝沒說,隻說讓姨娘們酉時末過去,彆遲了。”

潘金蓮揮揮手讓春桃退下,轉身走到鏡前。鏡中的女子臉色蒼白,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嘴唇也沒了血色。她打開妝奩,裡麵擺著幾件西門慶賞的首飾:一支赤金點翠的簪子,一對珍珠耳墜,還有一塊碧玉佩。她先拿起那支赤金簪子,對著鏡子比了比,又放下了——太紮眼,容易招人恨。又拿起珍珠耳墜,指尖碰到冰涼的珍珠,想起潘巧雲抱著孩子時,耳垂上掛著的東珠耳墜,比她這對大多了,便也放下了。

最後,她選了一支素銀簪子,簪頭雕著朵小小的梅花,又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水綠色的羅裙。這裙子是她入府前自己做的,料子尋常,上麵隻繡了幾枝蘭草,不惹眼,也不寒酸。她坐在鏡前描眉,眉筆是最便宜的螺子黛,顏色淺淡,她刻意把眉峰畫得平緩些,少了幾分往日的嬌俏,多了幾分溫順。

“主子,用不用我幫您梳個時興的發髻?”貼身丫鬟春梅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見她自己打理,連忙上前。

潘金蓮搖搖頭:“不用,就梳個簡單的雙環髻吧,彆太張揚。”

春梅看著她眼底的疲憊,心裡有些疼:“主子,要不……咱們找個理由不去?那聽雨軒是六姨娘常去的地方,她在那兒肯定早安排好了。”

“不去?”潘金蓮苦笑一聲,拿起帕子沾了熱水擦臉,溫熱的水敷在臉上,卻暖不了心裡的涼,“老爺傳的話,我能不去嗎?這府裡的規矩,咱們躲不過。”

酉時末,夕陽把西花園的花木染成了金紅色。潘金蓮從綺羅閣出來,沿著抄手遊廊往聽雨軒走。廊下掛著的宮燈剛點上,橘色的光透過薄紗罩子灑下來,落在青石板路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廊邊的石榴樹開得正盛,火紅的花瓣時不時被晚風卷落,落在她的水綠色裙擺上,她卻沒心思拂去,隻覺得那紅色刺眼得很。

迎麵過來兩個灑掃的婆子,見了她忙低頭行禮,眼神卻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那眼神裡的探究和同情,讓潘金蓮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口。她知道,府裡的下人最會看風向,昨日潘巧雲鬨了一場,今日老爺又擺宴,他們指不定在背後怎麼議論她。

走到九曲木橋時,遠遠就看見聽雨軒的燈火。那軒子臨水而建,屋簷下掛著一串走馬燈,燈影映在水裡,隨著水波晃來晃去,像極了她此刻不安的心。軒外的荷花池裡,粉白相間的荷花正開著,荷葉上沾著晚露,在燈光下閃著光,空氣裡飄著晚香玉的清淡香氣,卻壓不住軒內飄來的脂粉氣。

“七姨娘來了。”軒門口守著的小廝見了她,連忙掀開門簾。

潘金蓮剛邁進去,就感覺到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軒內擺著一張巨大的圓桌,桌麵鋪著明黃色的織錦桌布,上麵繡著纏枝蓮紋,邊角墜著銀線流蘇。桌周擺著八把梨花木椅子,椅背上都鋪著軟墊,繡著不同的花紋——吳月娘的是牡丹,李嬌兒的是菊花,孟玉樓的是海棠,李瓶兒的是芍藥,潘巧雲的是石榴,孫雪娥的是蘭花,她的……是最普通的蘭草。

西門慶坐在主位上,穿著寶藍色的錦袍,腰間係著玉帶,玉帶上掛著一塊雙魚佩,是朝廷賞賜的。他見潘金蓮進來,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直了直,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金蓮來了?快過來坐,就等你一個人了。”

潘金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右手邊最後一個位置空著,正好在孫雪娥旁邊,對麵是孟玉樓。她低頭行禮,聲音輕柔:“妾身見過老爺,見過各位姐姐。”

吳月娘坐在西門慶左側第一位,穿著石青色的褙子,頭上隻簪了一支赤金點翠的簪子,手裡撚著一串佛珠,眼皮半抬著,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李嬌兒坐在吳月娘旁邊,穿著月白色的衣裙,默默用銀筷夾著碟子裡的素炒青菜,眼神落在桌角,像是在數木紋。她原本是教坊司的樂妓,入府後一直不爭不搶,隻求安穩度日。

孟玉樓坐在李嬌兒旁邊,穿著藕荷色的羅裙,頭上插著一支碧玉簪,手裡把玩著一塊玉佩——那是西門慶前幾日賞她的,成色極好。她見潘金蓮看過來,嘴角勾了勾,眼神裡帶著幾分譏誚,像是在說“你倒真敢來”。

潘巧雲坐在孟玉樓旁邊,懷裡抱著兒子西門鈞。孩子穿著紅色的小襖,手裡拿著一個蜜餞金橘,正往嘴裡塞,橘汁沾在嘴角,潘巧雲用帕子輕輕擦去,眼神裡滿是得意:“金蓮妹妹快坐,鈞兒還念叨你呢,說昨日見了妹妹,覺得妹妹的發簪好看。”

這話聽著是誇,實則是提醒眾人,昨日潘金蓮在綺羅閣“招待”她們時,何等風光。

孫雪娥坐在潘巧雲旁邊,穿著青灰色的衣裙,麵前擺著一個酒杯,已經空了大半。她是西門慶原配夫人的陪房丫鬟,後來被收了房,地位尷尬,平日裡總愛喝酒解悶。她見潘金蓮坐下,冷哼了一聲,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仰頭喝了一口,眉頭皺了皺,像是覺得酒太烈,又像是心裡不痛快。

潘金蓮剛坐下,春梅就端著一杯茶過來,放在她麵前:“主子,您喝點茶暖暖身子。”

潘金蓮點點頭,剛端起茶杯,就聽見西門慶說:“今日叫你們來,一是為了給金蓮賀喜,二是想著咱們一家子好久沒一起吃飯了,熱鬨熱鬨。”他說著,拿起酒壺,給吳月娘滿上一杯,又給李嬌兒、孟玉樓、潘巧雲滿上,輪到孫雪娥時,孫雪娥擺擺手:“老爺不用,我自己來。”

輪到潘金蓮時,西門慶的手頓了頓,眼神在她的水綠色衣裙上掃了一圈,笑著說:“你今日這身衣裳倒是素雅,不過也好看,像水邊的蘭草,清爽。”

潘金蓮臉頰微紅,輕聲說:“多謝老爺誇讚,妾身覺得素雅些好,免得招搖。”

孟玉樓在對麵聽見,嗤笑一聲:“妹妹這話說的,老爺疼你,你就算穿得再張揚,也是應該的。倒是我們這些老人,該學著妹妹的樣子,多討老爺歡心才是。”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冷了幾分。吳月娘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孟玉樓的話:“吃飯就吃飯,說這些做什麼。管家說今日廚房做了老爺愛吃的水晶肘子,還有金蓮愛吃的糖醋鯉魚,大家快嘗嘗。”

酒過一巡,菜上五味,軒內的氣氛依舊不冷不熱。吳月娘跟西門慶說些家務事,比如明日張大戶家的公子過壽,該備些什麼禮物;李嬌兒偶爾插一句,說聽說張大戶家新得了一匹千裡馬,問西門慶要不要去看看;孟玉樓跟潘巧雲低聲說笑,說的都是些胭脂水粉、綢緞料子的事;孫雪娥隻顧著喝酒,偶爾瞪一眼潘巧雲懷裡的孩子,像是覺得孩子太吵。

潘金蓮默默吃著菜,糖醋鯉魚做得確實不錯,酸甜可口,是她在家時最愛吃的。可今日她卻沒什麼胃口,隻夾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她能感覺到孟玉樓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像針一樣紮得她難受;孫雪娥的眼神也冰冷,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就在這時,一陣甜得發膩的香氣飄了進來,伴隨著“噔噔”的腳步聲——是繡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帶著幾分故意的張揚。緊接著,一個嬌滴滴、拖長了尾音的聲音響起來:“老爺~姐姐們~妾身來遲了,該罰,該罰~”

眾人都停下了筷子,朝門口看去。

李瓶兒走了進來,穿著一身胭脂紅灑金遍地牡丹紋的羅裙。那裙子的料子是上等的雲錦,金線繡的牡丹花瓣層層疊疊,在燈光下閃著光,像是要從裙子上開出來一樣。她的雲鬢梳得是最新式的“飛天髻”,上麵插著一支赤金鑲紅寶石的鳳釵,鳳釵的尾端綴著幾顆東珠,走路時東珠晃來晃去,叮當作響。她的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眉是遠山眉,眼尾描得微微上挑,塗著胭脂的嘴唇像熟透的櫻桃,一笑就露出兩個小梨渦,看起來嬌媚極了。

她手裡捏著一塊絲帕,走到軒中央,先對著西門慶福了福身,又對著吳月娘行了禮,眼神卻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潘金蓮身上,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鄙夷。

“瓶兒怎麼才來?”西門慶笑著招手,語氣裡滿是寵溺,“是不是又在房裡磨蹭著梳妝了?”

李瓶兒走到西門慶身邊,身子一軟,就往他懷裡靠,手還搭在西門慶的肩膀上,聲音甜得發黏:“老爺怎麼知道?妾身今日想戴這支鳳釵,可丫鬟總插不好,折騰了半天才過來,讓老爺和姐姐們久等了,真是該罰。”她說著,還故意嘟了嘟嘴,樣子嬌憨。

吳月娘皺了皺眉,淡淡嗬斥:“沒規矩!這麼多姐姐在這兒,像什麼樣子。”

話雖這麼說,語氣卻並不嚴厲——她知道西門慶最寵李瓶兒,不想為了這點小事惹他不快。

西門慶伸手攬住李瓶兒的腰,捏了捏她的臉,笑著說:“你啊,就是愛磨蹭。快坐吧,今日是給金蓮賀喜,你挨著她坐,姐妹倆好好聊聊。”他說著,指了指潘金蓮旁邊的空位。

李瓶兒這才仿佛剛看到潘金蓮一般,她扭著腰肢走過去,那股濃烈的“醉流霞”香膏味更重了,熏得潘金蓮幾乎頭暈。她在潘金蓮身邊坐下,故意把椅子往潘金蓮那邊挪了挪,裙擺掃過潘金蓮的腿,帶著幾分挑釁。

“原來是七妹妹。”李瓶兒拿起桌上的茶盞,用絲帕擦了擦杯口,眼神在潘金蓮的水綠色衣裙上掃了一圈,嘴角帶著笑,語氣卻帶著幾分嘲諷,“妹妹今日這身衣裳,真是清新脫俗呢。不過這料子……看著倒是尋常,妹妹要是缺衣裳,跟姐姐說啊,姐姐房裡還有好幾匹好料子,都是老爺給的,妹妹要是不嫌棄,拿去做幾件穿。”

這話明著是送料子,實則是說潘金蓮寒酸,沒見過好東西。

潘金蓮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多謝六姐姐好意,妾身覺得這身衣裳挺好的,不用麻煩姐姐了。”

李瓶兒見她不接茬,也不生氣,轉頭就跟西門慶熱絡起來。她拿起西門慶麵前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然後遞到西門慶嘴邊:“老爺,妾身喂您喝一口?這酒是上好的女兒紅,您嘗嘗。”

西門慶張嘴喝了,她又拿起銀筷,夾了一塊水晶肘子上的瘦肉,吹了吹,遞到西門慶嘴裡:“老爺嘗嘗這個,廚房今日做得正好,不肥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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