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在旁邊偷聽,大概聽明白了。
賭狗不得好死啊。
薑柚清冷冰冰說道:“快死的人了,還在支支吾吾的。你犯的事情,肯定不止賭博那麼簡單,一定還有更惡劣的。”
她頓了頓:“我猜你違反了人理公約,迫害了普通人,掠奪財產。前段時間有幾起死徒襲擊案,明顯不對勁。”
相原一愣。
井澤也明顯怔了一下,痛苦地咳出了一口鮮血,無奈說道:“真聰明啊,我是瞞不過你了。本來我還以為,這裡隻有一百年前德國人留下來的遺跡,但沒想到時家的餘孽竟然也躲在這鬼地方。”
他閉上了眼睛:“你早就知道對麼?”
薑柚清嗯了一聲:“我們對血清的技術成分進行過研究,老師看出了那應該是時家的手筆。但這是機密任務,不能對外公開,否則消息就會泄露。”
井澤最後歎了口氣:“我也沒有怪你,既然時家的餘孽出現了,那就代表災難即將來臨。我拿到的血清和資料,你得帶出去交給董事長。這些東西還是不能被井家老太爺拿到……倘若那老家夥因此得了勢,那公司可就要……完蛋了。”
說完,他咽氣了。
生機斷絕。
薑柚清一言不發。
相原不認識這人,也沒啥反應。
倒是小黎拎著袋子走了過來,把這位隊長的屍體裝了進去,看來她在隊伍裡還承擔著收屍的工作,這能力真是萬金油。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她小聲說道。
“井隊長不是善,而是恨。井家的老太爺也是董事會成員,不可能不知道時家餘孽的存在,卻偏偏沒告訴他的好孫子。
這就是公司的現狀,每個人都在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鬥角,從根上就爛了。”
薑柚清依然冷冰冰的,她抬手挽起耳邊的一縷發絲,蹲下身撿起了隊長遺留下來的背包,仔細做著檢查。
“時家餘孽是什麼?”
小黎完全懵了,看起來這個隊伍裡她是唯一的傻白甜,什麼都不知道。
“時家,一百多年前,這座城市的原生長生種家族。時家向德國人出賣了霧山的秘密,在這裡秘密修建了實驗室。後來,五大家族把他們驅逐,成立聯合。”
薑柚清言簡意賅,似乎這種秘聞在大多數本地的長生種之間都不算新鮮。
甚至都沒避著相原。
但相原卻有點摸不到頭腦。
媽的,這又是一個版本。
周大師說的是一個版本。
薑柚清說的又特麼是一個版本。
但相比之下,薑柚清相對來說更可信一些,因為她顯然是五大家秘密培養的超級殺手,她的話更具備參考價值。
而周大師隻是學者。
學者對曆史的研究固然深入。
但問題是,曆史隻是一個任人裝扮的小姑娘而已,究竟該怎麼寫,取決於人。
相原忽然想到了自己遭遇的那個德國軍官,若有所思說道:“深藍聯合,真的是在德國人被驅逐以後才成立的麼?”
薑柚清本來在翻找背包,忽然間被他給嚇了一跳,像是受驚的貓一樣。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她後退半步,冷冷說道。
相原不樂意了:“咋?”
薑柚清繃著小臉,看起來竟然有那麼一點兒嬌憨的味道:“你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嚇人嗎?我……我有點害怕。”
小黎繞到她背後,點頭表示讚同。
相原憋了半天:“這特麼是活靈的效果,我不長這樣的,好麼?”
薑柚清盯著他:“你是哪家派來的?”
迄今為止,她都看不懂這個神秘人。
沒能搞清楚對方的身份。
也摸不清對方的能力。
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這麼一個怪物,甚至還能帶著屍潮狂奔。
尤其他剛才那句話:“深藍聯合,真的是在德國人被驅逐以後才成立的麼?”
仿佛頗有深意。
薑柚清摸索著背包,正想問問他知道點什麼,忽然愣了一下。
“柚清姐,怎麼了?”
小黎好奇問道。
“井隊長的命蝓不見了。”
薑柚清扭頭望向她:“在屍體裡?”
小黎一愣,伸手放進背包摸索。
咳咳。
相原乾咳一聲,握緊了口袋裡那條濕滑粘稠的活蟲,在心裡默默祈禱。
求求了,彆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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