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合適時機,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等把永嘉這個問題先解決掉。
“鄭姐姐,用過午膳再回府吧,我讓小廚房準備你最愛的醋魚。”
時辰還早,宋今瑤提口要留鄭氏在府內用膳。
她在京城沒什麼好友,鄭氏是不多跟她交心之人。
鄭氏有些遺憾地擺擺手。
“不了,今日府中還有事,我那婆母,也需要人照顧,就不多留了。要是平日,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準保賴在你府內,吃飽喝足才回去呢。”
既然鄭氏這樣說,宋今瑤便也沒有強留。
她也聽說,顧府的老太太最近身子不爽利,幾個小輩正輪流去侍疾。
二人又閒聊了一會,鄭氏便告辭離開。
臨走時候,宋今瑤又讓鄭氏拿了些衣料回去。
最近鄭氏可沒少幫她的鋪子拉生意,現在京中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件她們鋪子出去的衣料布匹裁製的新衣。
她這頭掙的盆滿缽滿,自然不能忘了幫過忙的好姐妹。
晌午的時候。
各店鋪的掌櫃來府內送賬本。
白霜把人領進了正廳。
“各位不少都是小舅舅撥過來的老管事,賬本放這裡,我稍後再看,大家都簡明扼要地彙報一下各店鋪的營收吧。”
宋今瑤瞥了眼厚厚一摞賬本,揉著眉心說。
心裡卻想著,是她思慮不周了。
早該請個賬房先生進府的。
這麼多的賬本,可是要看到什麼時候去?
之前真是難為幾個孩子了。
好在他們兄妹是平攤鋪麵打理,要不然,這麼多鋪子落在一個人手中打理,彆把人熬到脫層皮才怪。
幾個孩子也是爭氣,來京幾個月,便又開了不少間鋪子,瞧著裡麵還新添了首飾鋪和糧鋪。
看到糧鋪的賬本擺在最上麵,宋今瑤眸光微閃。
戰事要起,她或許該提早利用名下糧鋪做些什麼準備才是。
“東家,最近咱們這首飾鋪生意還不錯,之前小東家設計了幾款首飾樣子在京中很受歡迎,小的想問問,可還有其他新的首飾樣子?”說話的是首飾鋪的竇掌櫃。
“哪位小東家?竇掌櫃說的是大少夫人?”宋今瑤狐疑地問。
她還真不知道清墨還會設計首飾。
這幾家店鋪,之前都是清墨在打理,宋今瑤便下意識地以為竇掌櫃說的是沈清墨。
豈料竇掌櫃搖頭:“是二小姐,這間鋪子是大少夫人盤下的,但後期一直有二小姐跟著一起打理。”
“惠兒?”
宋今瑤驚愕。
二女兒陸文惠歲數還小,她之前沒有讓陸文惠參與到打理鋪子。
這丫頭,倒是個讓人驚喜的。
“行,那回頭我......”
話剛說到這裡,這時突然見宋管家領著一個年輕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嘴裡還一疊聲地喊著:“夫人,夫人,不好了,鋪子裡出事了。”
廳裡的幾個掌櫃的,一聽聞鋪子出事了,紛紛麵色大變。
“宋管家?你快說清楚,到底是哪家鋪子出事了?”
這裡麵有五六位掌櫃。
雖說大家都是效忠的一個主子,但捧的卻不是一碗飯,誰也不希望是自己負責的鋪子出事,全都一臉的慌張。
“是金玉堂首飾鋪。”
宋管家皺著眉道,其餘幾個掌櫃暗自鬆了口氣,呼,還好不是自己負責的鋪子,雖說這樣想很不厚道,但誰都怕擔責任。
竇掌櫃立馬臉色白了一寸,他剛離開鋪子一會,怎麼就出事了?這樣東家可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覺得他無能?
跟在宋管家身側來報信的年輕人,正是金玉堂的夥計。
宋今瑤神色依舊平靜,慌張解決不了事情,遇事解決事就是了。
她看向金玉堂夥計:“你是來報信的吧?你把事情詳細說一說。”
“是,是......”
年輕夥計被宋今瑤身上的氣勢嚇住,回話也磕磕巴巴的。
宋管家皺眉訓了一句:“彆都等著夫人問,你先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哦......”夥計咽了口口水,這才顫聲道:“有位夫人前日從咱們鋪裡買了個發簪和鐲子,今日怒氣衝衝帶著人來鬨事,非說咱們賣的是假貨,這時候,人還在鋪子裡鬨著,說今日要不給個說法,就要去報官。”
“現在店裡亂的很,很多來買首飾的人,聽說咱們鋪子裡出了假貨,都不敢再買了。”
說到這裡,夥計突然抬頭,焦急道:“東家?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宋今瑤抓到重點:“那你們可有找人鑒定過?那兩樣首飾到底是不是假的?”
“找,找人鑒定過了,確實是假貨。而,而且對方票據齊全,看票據的確是從咱們鋪子裡出去的東西,那婦人穿戴像是有些身份的,掌櫃來了這裡,我們幾個心慌,不知怎麼解決,這才派小的來府裡,請示東家。”
聽到這裡,竇掌櫃先撲通跪了下來。
痛哭流涕。
“主子冤枉啊,小的敢以項上人頭保證,從咱們鋪子裡出去的首飾,絕對不存在造假一事。”
竇掌櫃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一臉的惶恐。
他是新來的掌櫃,生怕主家會對他不信任。
宋府東家待人和善,給他們這些掌櫃夥計工錢也大方,他忠心表現還來不及,哪敢做那造假摻假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