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皺著眉,認真地跟她道歉。
“乾嘛啊。”譚遇熙嘟起唇,對他這樣難得的低落樣子覺得心裡不舒服。
他應該是囂張的,自戀的,盛氣淩人的,乾嘛因為她的事這樣。
她安慰著他,是非分明,“不用和我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情。”
知道她是真心勸慰,他也沒再糾結著讓她尷尬。
他轉了話題,想向她徹底問清楚,
“所以你今天一直耍我,不想見我,是以為挾恩圖報是我提出來的,在生我的氣?”
“耍你是生氣。”譚遇熙點點頭,實話實說,“但是不想見你是因為我不想聯姻,我們減少接觸,不產生感情是最好的。”
“那你從早上就開始釣我,是因為什麼?”他還以為她是欲擒故縱。
“什麼釣你?”譚遇熙微微歪頭,回憶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想釣他的想法明明是前幾分鐘才有啊,而且還是因為她覺得他想報複她,她才起了這個念頭。
他不會以為她測試他對她的容忍度是在釣他吧。
她直接說實話,不想讓他誤會,
“那不是在釣你,我隻是想知道你能遷就我到什麼程度,又能為我做到什麼地步,這樣我才能知道自己在臨淵能多隨意。”
司妄聽著她的回答,懂了她的意思,簡單地來說就是合理地利用他。
他自嘲地勾了下唇,“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聯姻?我就這麼一無是處,讓你一點都看不上?”
“不是你的原因。”譚遇熙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有點不開心。
但她既然都說到這了,索性全部和他說清楚,“是因為我不想聯姻。”
“司妄,我小時候就和你說過,我在家可是小公主,才不要去彆人家當黃臉婆。”
“長大也一樣,誰也無法保證婚姻會為我帶來什麼,更何況是沒有感情基礎的聯姻。”
司妄想到當年四歲小奶娃那一句句奶聲奶氣的大道理,寵溺地低笑一聲,“我記得。”
他收了笑意,假裝開玩笑似的試探著她,“你要是不想離開家,覺得沒有安全感,大不了我入贅就是了。”
“你發癲啊。”譚遇熙瞪他一眼,認真地和他分析,
“你們司家幾代都是獨子,你注定是司家的唯一繼承人,而且我還有個弟弟,我家可沒有家業讓你繼承。”
她嘟了嘟嘴,頭腦清醒,“譚家是我們姐弟倆的,我可不會分給彆人一分一毫。”
司妄無奈地低笑了聲,“我不要你家的產業,我司家的產業也可以歸你管。”
他借機誘哄她,“我們也可以像我爸媽那樣,我從政,你經商,家裡的財政大權都歸你管,隻要你喜歡,把我的權利架空都行。”
譚遇熙聽著他的“無私奉獻”計劃,更加搞不懂他,“司妄,你為什麼非要我呢。”
她歪著腦袋,輕眨了兩下眼睛,問出她一直困在心裡的疑惑,
“我一直好奇,明明我每年都拒絕聯姻,為什麼司家還不放棄啊?”
“明明想和司家聯姻的世家那麼多,為什麼司家非要和譚家聯姻?”
她看著他漂亮的金棕色頭發,大膽地抬手摸著,“總不會真是因為我四歲時摸了你的頭發吧?這個理由會不會太隨便了。”
司妄任由她的手在他的發絲間隨意穿梭,沒有正麵回應她的問題。
他勾起唇角,眼眸微眯,和她分析,“不管是什麼原因,你轉到臨淵已經成了不可逆轉的事實。”
“爺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一定會派人在臨淵的各個角落安排人監督你的一切行為向他彙報。”
他痞笑著,嗓音慵懶蠱惑,給她下套,“既然你想在臨淵安穩隨性地度過這兩年,那要不要和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