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妄散漫地走到譚遇熙麵前,大手一抄,就摟著她的細腰將她帶進懷裡。
他低頭笑看著她,口吻是男主人向女主人詢問晚宴的賓客細節,
“舅舅呢,還沒到?”
譚遇熙自然地倚靠在他身上,仰著腦袋看他,微微搖頭,平靜地說著,
“沒呢,不過正常,舅舅除了舅媽的事,向來不守時。”
“不用管他,他自己會安排好自己。”
司妄勾了下唇,對她舅舅的脾性了解,也沒多問,
“行,剛好省了我的醫療團隊。”
他掃了一眼角落裡的謝鴻源和陸琴,冷笑一聲,
“那我們就按原計劃進行,等魚上鉤,再進行下一步。”
他沒把話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謝硯一眼。
謝硯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明白他的意思。
讓林夭夭的父母出麵,為她撐腰,也讓所有人都知道,林夭夭是有父母護著的孩子。
“好了,那我們先離開。”譚遇熙對著林夭夭使了個安心的眼色,就帶著他們一起往不遠處的長桌走去。
五個人剛離開不久,一身長袖淺藍色禮服長裙的陸琴,就挽著一身藏青正裝的謝鴻源,假裝熟識地走到林夭夭麵前。
陸琴揚起一個自以為溫和的笑容,和她套著近乎,
“夭夭,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不好啊。”
“我和你鴻源叔叔還經常念叨你,老想著讓你來家裡吃頓飯呢。”
林夭夭短促地勾了下唇,對他們的虛偽臉孔感到厭惡,陰陽怪氣地回應著,
“好得很。”
“吃飯倒是不必,彆到時又掀了桌子,讓兩位的臉上不好看。”
謝鴻源聽出了她話裡的內涵。
這是在說她初中時,謝硯為她掀桌子的那件事。
也是因為那件事,謝家主家就以他品德有失為由,從此和他斷了關係。
他頓覺臉上的麵子掛不住,眉梢擰成一團,對她惡言相向,
“林夭夭,我們跟你說話是給你一個台階,你彆不識好歹。”
他刻意地笑了一聲,說話極其難聽,
“也是,你現在除了謝硯,又攀上了司家少爺的那個女人,自然比小時候那副沒人管的慘樣強多了。”
林夭夭最近接受譚遇熙和蘇柒霧的幫助後,自信許多,心緒沒再受他的影響。
她抬手向著穿梭在宴會之中的侍者招了下手,從他托著的銀盤中取下一杯紅酒,輕輕晃動著,語氣嘲諷,
“那也要有資格攀才行,以你們二位的身份,怕是入彆人的眼都困難。”
陸琴沒想到她會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不給麵子,剛才刻意假裝的笑容也不複存在。
加上最近公司的困境,讓她的胸口悶燥難忍,直接伸出手對著林夭夭指指點點,破口大罵,
“都怪你這個小狐狸精,要不是你勾引謝硯,主家怎麼可能和我們斷了關係,我們的身份地位又怎麼會越來越低。”
“也不知道司家少爺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瞎了眼,才會和你這種人做朋友。”
她話音剛落,就被一杯滿滿的紅酒當頭潑上。
緊接著狠狠的一記耳光打在她的臉上。
林夭夭抬手捏住她的下頜,將她被甩飛的臉掰正,眼裡充斥著深深的怒火,冷聲警告著,
“陸琴,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有關嘻嘻的一句壞話,我就打爛你的嘴。”
謝鴻源看著陸琴臉上越漸紅豔的巴掌印,心裡的火一下子就升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