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事了!?”
譚行扯了扯嘴角:
“蘇天豪剛找過我,為他女兒的事。”
“他們威脅你了!?”
張旬的聲音瞬間繃緊。
譚行苦笑一聲,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簡要告知。
通訊那頭,張旬聽得怒火中燒:
“小行!彆怕他們!我們警備司……”
“張哥!”
譚行突然打斷他,一字一句,清晰冷靜:
“我隻是個普通人。況且蘇天豪給的賠償,夠小紅富裕過完一輩子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卻堅決:
“這次,我認了。”
手機那頭沉默了良久,最終隻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
“……我懂了。”
張旬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不甘,卻又有一絲如釋重負:
“庭審你不用來了。我會周旋,讓鼎峰那幫人走‘私下和解’的程序,把案子了結。”
“好。”
譚行掛斷通訊,指尖微微收緊,隨即又緩緩鬆開。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巍峨的校門,精準地落在校園廣場中央那尊巍然矗立的銅像上。
晨光為其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那道曾鎮壓北原道一個時代的背影.....
景瀾高中的奠基人、首任校長,以一雙鐵掌打穿北原道所有不服之聲的傳奇,「縛龍手」蔣飛血。
人人都知道,在這片地界上想要創辦一所武道高校,光有聯邦批文遠遠不夠,更須得到北原道所有現存武高的共同認可。
而當年,蔣飛血就隻憑一雙拳頭,生生打出了景瀾的立足之地,而他那句經典名言至今仍鐫刻於校訓碑最頂端:
“拳即是權!”
此刻,那四個字狠狠撞進譚行心底。
“武道真丹啊……”
他低聲輕語,眼中一抹熾熱轉瞬即逝,隨即不再猶豫,大步踏入校門。
剛踏進教室,譚行一眼就看見林東陰沉著臉坐在那兒。
他咧嘴一笑,上去毫不客氣就是一巴掌拍在林東後背上。
“操!誰他媽....”
林東正為早上小虎那通電話擔心得火氣直竄,猛地轉頭,卻看見譚行笑嘻嘻的臉。
他瞬間顧不上發火,急切問道:
“出什麼事了?!”
譚行看他那緊張樣,笑了笑:
“解決了,沒多大事。”
林東這才稍微放鬆,卻仍追問:“確定?真不用我找我爸?”
譚行腦海中頓時浮現那個氣勢駭人的身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忙擺手:
“臥槽!彆!真不用!一點小事哪敢勞煩林叔,你彆瞎扯啊,省得我跟著挨揍!”
林東點點頭,沒再細究,隻說道:“放心,小虎和白姨都在我家。你趕緊打個電話報平安。
你沒事就行,我這就打回去跟小虎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說完他就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譚行心裡一暖。
等林東掛斷電話,他一把摟住對方脖子,嬉皮笑臉道:
“老林!有你真好!我要是個女的,肯定跟你一輩子!”
“滾你媽的!”
林東一邊罵,一邊不耐煩地扯譚行胳膊:“少來這套!”
就在這時,樂妙筠剛好拖著一杆銀色長槍走進教室,一眼就看見兩人摟摟扯扯的場麵,臉上頓時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喲,兩個基佬,一大早就這麼難舍難分?”
林東一聽,連忙掙脫譚行,扭頭就朝樂妙筠反唇相譏:
“扯什麼蛋!要說這個,你樂大小姐今天怎麼沒跟你的蔣門神一塊兒來?怎麼回事,門神不理你了?還是他另有新歡了?”
樂妙筠臉頰“唰”地漲紅,銀槍往地上一頓,怒罵道:
“呸!林東你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譚行在一旁聽得哈哈大笑,原本積壓在心頭的幾分憋屈,也隨之散了不少。
樂妙筠喜歡蔣門神這件事,在整個景瀾高一無人不知。
奈何蔣門神是個武癡,心裡除了武道裝不下彆的,對樂妙筠那點少女心思根本視而不見。
……
北疆市,翡翠龍居,林家彆墅內。
譚虎剛放下電話,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地。
他抬起頭,看見母親白婷正和一位氣勢沉凝如淵的中年男人坐在大廳裡交談.....正是林東的父親,林懷。
“老林,今天真是打擾你了。”白婷朝林懷笑道。
“哈哈,嫂子這是哪兒的話!您可是稀客,平時請都請不來!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兒了?”
林懷聲如洪鐘,笑得極為豪爽。
“還不是小虎這孩子,非說今天跟小東約好了,一定要來。“
我也不知道他們搞什麼名堂,不然哪會這麼突然上門叨擾?”
白婷說著,略帶嗔怪地瞥了譚虎一眼。
譚虎隻好撓了撓頭,沒吭聲。
“沒事!儘管來!我們兩家之間還用得著客氣?隻可惜譚大哥走得太早……”
林懷聲音忽然一沉,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和歉疚:
“嫂子,都怪我!當年如果我到得再早一點,譚哥他或許……”
“唉,都是命。老譚他沒那個福氣。”
白婷幽幽一歎,強撐起一抹笑意。
“老林!你又跟嫂子瞎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道溫婉中帶著埋怨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眾人轉頭,隻見一位氣質婉約的婦人快步走進來,正是林東的母親,秦柳。
林懷見狀臉上頓時露出苦笑,朝白婷遞了個眼神:
“嫂子您看,阿柳一來我就沒好日子過了。”
白婷臉上頓時漾開欣喜:
“阿柳,你可算來啦!”
“白姐,我想死你啦!”
秦柳風風火火地走上前,親熱地拉住白婷的手。
看著兩人聊得火熱,林懷笑了笑,目光轉向一直筆直站在一旁的譚虎,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虎子!”
他忽然開口,聲如悶雷:
“走,跟你林叔去訓練室過過招。好久沒‘指點’你大哥了,今天正好揍揍你過過癮!”
譚虎嘴角微微一抽,但還是老老實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