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
“今天，我們帶著它走出校園。它不完美，但它會學習，會判斷，會守住底線。這不是結束，是開始。”
掌聲從第一排響起，迅速蔓延全場。王教授坐在嘉賓席，雙手交疊，微微頷首。
儀式結束，五人未參與合影。他們直接返回機房，做最後清場。李陽拔下最後一根網線，周婷關閉配電箱總閘。門被鎖上前，陳帆回頭看了一眼空蕩的房間——曾經堆滿設備的角落如今隻剩幾段廢棄電纜盤在地上。
卡車已在校門外等候。
張遠坐上副駕，打開導航重新設定路線。司機瞥他一眼：“真不用我開？”
“我已經設好了。”張遠盯著屏幕，“跟著走就行。”
發動機啟動，車輛緩緩前行。陳帆最後一個上車，在後排坐下。他透過車窗望向那棟熟悉的小樓，機房窗戶緊閉，窗簾拉下，再不會有燈光亮起。
車子駛過校門崗亭，保安抬杆放行。
周婷忽然開口：“剛才路過公告欄，看到咱們的社團注銷通知貼出來了。”
“早該注銷了。”李陽靠在椅背上，“從今天起，我們不是社團，是公司。”
“還沒注冊。”張遠糾正。
“但已經上路了。”陳帆看著前方道路，城市輪廓在晨光中逐漸清晰。
車內陷入短暫沉默。隻有導航偶爾傳來提示音。
“你覺得它能在真實市場活下去嗎？”周婷低聲問。
陳帆沒回答。他低頭看向腳邊的C01箱，鎖具顯示屏上的驗證碼剛剛刷新。綠光映在他瞳孔裡，一閃而過。
“不是它活不活的問題。”他說，“是我們能不能跟上它的節奏。”
李陽忽然坐直身體：“等等。”
他掏出手機，打開遠程監控APP。雖然係統已斷網，但本地緩存仍保留最後一條自動推送記錄。那是AI引擎在關機前生成的附加信息，未被任何人注意到。
標題是：《跨市場聯動異常預警——納斯達克科技股與國內風投募資節奏出現同步性偏移》。
內容末尾附有一組坐標式指令：**建議啟動一級市場觀測模塊，優先關注A輪融資階段的通信類初創企業**。
“它臨走前……還在工作？”周婷湊過來看。
“不是工作。”李陽搖頭，“是預判。它知道我們會離開，所以把下一個問題提前擺了出來。”
張遠猛地回頭：“意思是，泡沫已經開始了？”
陳帆盯著那行字，良久，伸手點開手機備忘錄，新建一條記錄，輸入五個字：**盯住通信賽道**。
他合上手機，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正斜照在車身上，那個貼於貨廂外側的標簽清晰可見——“金融洞察係統V2.0”。漆麵微反光，映出流動的雲影。
司機踩下油門，卡車彙入主乾道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