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比武的風光勁兒,像一陣穿堂風。
機器照舊轟鳴,食堂照舊煙火繚繞。何雨柱依舊是那個掌勺的大師傅。
隻是工友們打飯時,眼神裡多了幾分實打實的敬重,再沒人敢在他麵前嬉皮笑臉地喊“傻柱”了。
四合院裡,表麵也恢複了平靜。
賈家消停了,閻家不敢再輕易試探,就連一向愛咋呼的劉海中,也縮著脖子過日子。
但何雨柱心裡清楚,這平靜底下,暗流一點沒少。
尤其是許大茂,那條毒蛇,被當眾打了臉,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果然,沒過幾天,許大茂又開始在院裡晃悠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明目張膽地陰陽怪氣,反而變得有點神出鬼沒,經常很晚才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子酒氣和劣質香水的混合味兒。
見了何雨柱,他也不躲,反而皮笑肉不笑地點頭打招呼,那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種陰冷的算計。
“喲,傻柱,乾嘛呢?”
何雨柱懶得搭理他,該乾嘛乾嘛。
他知道,許大茂這是在憋壞水兒,而且沒那麼簡單。
這天是周五,廠裡改善夥食,食堂進了幾扇不錯的豬肉,準備做紅燒肉。
何雨柱一早就帶著馬華、胖子他們在後廚忙活,切塊、焯水、炒糖色,大鍋裡咕嘟咕嘟冒著香氣。
快中午的時候,後勤科的一個小乾事跑來通知,說李副廠長晚上要在小食堂招待幾個兄弟單位的領導。
讓何雨柱準備一桌像樣的飯菜,點名要嘗嘗他的拿手菜。
何雨柱應下了,心裡卻留了意。李副廠長自從周老那事後,一直沒怎麼找過他,這次突然點名,怕是沒那麼簡單。
他不動聲色,安排馬華他們繼續準備大鍋的紅燒肉,自己則開始著手準備小灶的食材。
下午,何雨柱正在核對晚上小灶要用的調料,許大茂晃晃悠悠地溜達進了後廚。
他今天沒下鄉,穿著一身半新的中山裝,頭發梳得油光鋥亮,手裡還夾著根煙。
“喲,何師傅,忙著呢?”許大茂吐著煙圈,三角眼在廚房裡掃來掃去。
何雨柱沒抬頭,繼續清點手裡的東西:“有事?”
“沒啥大事,”許大茂湊近灶台,吸了吸鼻子。
“嘿,真香!晚上李廠長請客?又是何師傅露臉的時候啊!”他話裡有話,帶著股酸味兒。
何雨柱懶得跟他廢話:“嗯,沒事彆在這兒礙事,油煙大。”
許大茂碰了個軟釘子,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也沒發作,反而笑嘻嘻地壓低聲音:“何師傅,聽說……晚上來的領導裡,有位口味特彆刁,尤其愛吃下水,什麼爆肚、腰花之類的,做得不好,腥氣重,可得小心伺候著。”
何雨柱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了許大茂一眼。許大茂臉上堆著笑,眼神卻閃爍不定。
“用不著你操心。”何雨柱冷冷回了一句。
“得,算我多嘴。”許大茂聳聳肩,又晃悠了兩圈,這才叼著煙走了。
何雨柱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許大茂這話,聽起來像是提醒,實則透著古怪。
他怎麼會知道晚上領導的口味?
還特意跑來“提醒”?這裡頭肯定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