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這個點,相熟的肉販老孫頭早就該把最新鮮的豬後臀尖給他留出來了。
可今天,老孫頭的攤位上空空如也,人也沒見影。
旁邊一個相熟的菜販悄悄告訴他:“老孫家裡有點事,回老家了,得個把禮拜才能回來。”
何雨柱心裡“咯噔”一下。老孫頭是他的老主顧,給的肉質量好,價格也公道。
這一走,臨時找彆的肉販,價錢貴不說,質量還沒保證。
他趕緊在市場裡轉了一圈,問了幾家,不是肉不新鮮,就是要價太高。最後,好不容易在一個麵生的攤位上,以比平時貴一成的價格,勉強買了十幾斤品相一般的五花肉。
就這,那攤主還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
“你愛買不買啊,我這豬肉可不愁賣。”攤主說。
“嗬,擱以前,您八輩子也賣不出去。”何雨柱略帶調侃的笑了笑說。
蔬菜也不順利。
常買菜的那家,今天進的西紅柿又小又青,黃瓜也蔫頭耷腦。
菜販苦著臉說:“沒辦法啊何師傅,天太旱,地裡的菜長不好,就這還搶手呢!”何雨柱挑挑揀揀,才選了些勉強能用的。
回到店裡,何雨柱看著那堆品相不佳的原料,眉頭擰成了疙瘩。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原料是飯館的命根子。
這要是斷頓了,或者質量下降,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口碑,說砸就砸了。
“哥,這肉……能行嗎?”雨水看著那肥多瘦少的五花肉,有些擔心。店裡的招牌紅燒肉,最講究的就是肉的質量。
“湊合用吧,多焯一遍水,味道上找補。”
”何雨柱歎了口氣,挽起袖子開始處理。他把肉仔細刮洗乾淨,冷水下鍋,加入蔥薑料酒,煮出血沫。又換了清水,重新燉煮。平時一個多小時就能軟爛入味的紅燒肉,今天多花了半個鐘頭,味道總算勉強過得去,但肉質終究差了些許嚼勁。
午市開門,熟客們陸續來了,點紅燒肉的人不少。
何雨柱心裡提著,麵上卻不動聲色。菜端上去,大部分客人吃得倒也香,或許沒太在意。
但有個老吃主兒,姓趙的退休老工人,嘗了一口,就皺了皺眉,放下筷子,把何雨柱叫了過去。
“柱子,今兒這肉……火候有點過啊?嚼著有點柴。”老趙說話還算客氣。
何雨柱心裡叫苦,臉上堆起歉意的笑:“趙大爺,對不住,今兒這肉稍微老了點,是我的不是。要不給您換一個?溜肝尖怎麼樣?今早的豬肝新鮮。”
老趙擺擺手:“算了算了,湊合吃吧。就是覺著跟你平時水平不一樣。是不是太忙了?”
“是有點忙,忙暈頭了。”何雨柱順勢下台階,心裡卻記下了這一筆。
糊弄得了普通客人,糊弄不了老饕。
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人家就不來了。
原料的問題,像一根刺,紮在何雨柱心裡。
他開始四處打聽,尋找更穩定、更優質的貨源。
托食堂采買的同事幫忙留意,也向一些老主顧打聽他們有沒有熟悉的渠道。
甚至,他還動了心思,想繞過菜市場的二道販子,直接去郊區的公社或者養殖場聯係。
但這年頭,個人想直接跟生產單位掛鉤,手續繁瑣,困難重重。
就在何雨柱為原料發愁的時候,閻埠貴那雙精明的眼睛,也沒閒著。
他很快就嗅到了“紅星小吃部”遇到的麻煩。
這天傍晚,他瞅見何雨柱搬著一筐品相不好的西紅柿進店,心裡就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