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更深一層_江少,你的賭注過期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誤會更深一層(1 / 1)

匿名短信在屏幕上亮了一夜。楊許諾躺在床上,指尖反複劃過“圖書館三樓302研討室”這行字,棉絮般的疑慮在心裡滾來滾去——既怕錯過真相,又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枕頭上,像道淺淺的傷口,映得她睜眼到天蒙蒙亮。

第二天下午兩點五十,她攥著手機站在302研討室門口,指尖把磨砂玻璃門把攥得發燙。走廊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梧桐葉被風卷著打在窗戶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有人在耳邊輕語。她深吸一口氣,剛要推門,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許諾?你怎麼在這兒?”

是江池。他背著雙肩包,額前沾著點汗,像是剛從實驗室跑過來。“我剛幫老師送完資料,看見你在這兒,還以為看錯了。”他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緊閉的研討室門上,“你來找誰?”

楊許諾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把手機藏到身後,含糊道:“沒、沒找誰,就是路過,想進來歇會兒。”話剛說完,她就懊惱地咬了咬唇——這借口蹩腳得像張皺巴巴的草稿紙。

江池卻沒追問,隻是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正好,我也有點累。對了,你上次說競賽方案裡有個推導沒太懂,我今天帶了老師給的拓展資料,咱們正好在這兒看。”他伸手推開門,研討室裡的百葉窗拉得半開,陽光透過縫隙在地板上投下長條光斑,空氣中浮著細小的塵埃。

楊許諾跟著他走進來,心裡的疑慮像被風吹散的霧——或許那條匿名短信是惡作劇?畢竟江池就在這兒,還想著幫她補知識點,怎麼會有什麼“真相”需要隱瞞?她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著江池從背包裡掏出一疊資料,指尖在紙上輕輕點著:“你看這裡,正則化參數的選擇其實有個隱藏技巧,之前沒來得及跟你說……”

他的聲音溫和,像初秋的風拂過樹葉,楊許諾聽著聽著,心裡的不安漸漸消散。她低頭翻著資料,沒注意到江池眼底一閃而過的警惕——剛才在走廊儘頭,他看見慕斯白鬼鬼祟祟地往302這邊走,還以為是來找楊許諾麻煩,才趕緊跑過來“救場”,沒想到正好撞上她。

而此時的圖書館一樓大廳,趙景臣正站在服務台前,眉頭緊擰。輔導員拿著一份文件遞給他:“趙景臣,你父親剛才聯係學校,說你爺爺突發急性闌尾炎,現在在醫院手術,讓你趕緊過去。”

趙景臣的指尖猛地攥緊,黑色筆記本的棱角硌得掌心發疼。他抬頭看向三樓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今天是他和楊許諾約定的日子,他準備了競賽組委會的感謝信、匿名提示的原始郵件記錄,還有江池與李曼琪的聊天截圖,足夠讓她看清真相。可爺爺的手術……

“需要我幫你聯係學生會的人,幫你跟競賽組委會說明情況嗎?”輔導員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用了,謝謝老師。”趙景臣深吸一口氣,把筆記本塞進背包,“我現在就去醫院。”他轉身往門口走,腳步急促,路過電梯時,忍不住抬頭看了眼三樓的指示燈——302研討室的方向,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霧,讓他看不清裡麵的景象。

他掏出手機,想給楊許諾發條短信說明情況,可指尖剛碰到屏幕,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景臣,你快過來,醫生說手術中發現腹腔粘連,可能要延長手術時間,你爺爺年紀大了,我一個人在這兒有點慌……”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根線,緊緊攥著他的心臟。趙景臣加快腳步跑出圖書館,黑色衛衣的帽子被風吹得掀起,露出他緊抿的薄唇。他知道父親口中的“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後媽向來和爺爺不親,這種時候多半借口家裡有事,不會來醫院守著。他更不知道,自己這一走,讓楊許諾離真相又遠了一步,也讓江池的假麵,戴得更穩了。

302研討室裡,楊許諾正對著一道推導題皺眉頭。江池蹲在她身邊,用馬克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生動的示意圖:“你看,這個正則化項就像給模型加了個‘刹車’,防止它跑得太快偏離方向,就像你小時候騎自行車,要是沒有刹車,是不是很容易摔?”

這個比喻讓楊許諾瞬間明白了。她抬頭看向江池,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江池,你太厲害了!這麼難的知識點,被你一說就懂了。”

“跟我客氣什麼。”江池笑了笑,伸手幫她把額前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臉頰,帶著點溫熱的觸感,“你本來就聰明,隻是需要有人點撥一下。”

就在這時,研討室的門被推開一條縫,林悠悠的腦袋探了進來。她看見楊許諾和江池坐在一起,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陰陽怪氣的模樣:“喲,這不是咱們的競賽一等獎嗎?怎麼在這兒跟江池學長‘請教’呢?該不會是獲獎方案還有不懂的地方吧?”

楊許諾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被潑了層熱朱砂。她攥著筆的手微微發抖,剛想開口解釋,江池就站起身,擋在她麵前,語氣冷了下來:“林悠悠,說話注意點。許諾是靠自己的實力拿的獎,輪不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

“我就是隨口說說嘛。”林悠悠撇了撇嘴,視線落在桌上的資料上,“不過江池學長,你也太偏心了,當初我問你題,你說沒時間,現在倒是有空幫楊許諾補課。”

“許諾是我的朋友,幫她是應該的。”江池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要是沒事,就請出去,彆打擾我們學習。”

林悠悠被他懟得說不出話,狠狠瞪了楊許諾一眼,轉身走了。門被關上的瞬間,楊許諾抬頭看向江池,眼睛裡泛起了淚光:“江池,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江池蹲下來,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彆理她,她就是嫉妒你。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看著江池溫柔的眼神,楊許諾的心裡像被溫水泡過的棉花,軟乎乎的。她突然想起昨天在火鍋店外聽到的話,心裡的疑慮徹底煙消雲散——江池這麼保護她,怎麼會把她當“跳板”?肯定是她聽錯了,是她太敏感,才會胡思亂想。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說:“江池,以前我總誤會你,還因為你的氣話跟你鬨彆扭,對不起。”

“傻瓜,都過去了。”江池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資料,“咱們繼續看題吧,爭取把這個知識點吃透。”

楊許諾點點頭,低頭翻著資料,嘴角忍不住往上彎。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她的紙上,把那些複雜的公式都染得溫柔了些。她偷偷側頭看了眼江池,他正低頭演算,陽光落在他的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看起來溫柔又可靠。

她想,這輩子能遇到江池,真是太幸運了。他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他像一把傘,為她擋住了所有的風雨。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隻要有江池在,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而此時的醫院走廊裡,趙景臣坐在長椅上,手裡攥著手機,屏幕上是未發送的短信:“今天臨時有事,真相的事改天再說,注意安全。”他看著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心裡像壓了塊石頭——爺爺的手術還在進行,父親剛才接了個後媽打來的電話,語氣帶著敷衍,想來是催他回去處理家裡的瑣事,楊許諾那邊又不知道情況如何。慕斯白剛才發來消息,說林悠悠去了302研討室,還跟江池吵了一架,幸好江池幫楊許諾擋了回去。

趙景臣的指尖微微收緊——江池為什麼會在302?是巧合,還是故意的?他不敢深想,隻能在心裡祈禱,希望楊許諾不要被江池的假麵騙得太深,希望自己能儘快處理完家裡的事,回去把真相告訴她。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滅了。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說:“手術很成功,老人家體質不錯,放心吧。”趙景臣鬆了口氣,跟著護士去病房看爺爺。

走到病房門口,他掏出手機,想給楊許諾發條消息,卻看見她十分鐘前發了條朋友圈:“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有你在,真好~”配圖是一張放在桌上的資料照片,角落裡露出半杯熱可可,杯身上印著熟悉的粉白小兔子。

趙景臣的指尖懸在屏幕上,遲遲沒有落下。他看著那張照片,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蟄了一下,有點疼。他知道,楊許諾說的“你”是江池,那個戴著假麵的人,此刻正被她當作生命裡的光。

他收起手機,走進病房。爺爺還在昏睡,父親坐在床邊,指尖緊緊握著爺爺露在被外的手,眼底滿是疲憊——剛才後媽又發來消息,說家裡水管壞了,讓他趕緊回去修,他隻回了句“等景臣來了再說”。趙景臣走過去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輕聲說:“爸,您回去吧,這兒有我守著,後媽那邊……您也彆太遷就。”

父親抬頭看他,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有事給我打電話,我處理完就過來。”

父親走後,病房裡隻剩下儀器的滴答聲。趙景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爺爺蒼白的臉,心裡五味雜陳。他想起小時候,爺爺總牽著他的手去村口的老槐樹下下棋,輸了就從口袋裡掏出糖塊哄他;想起初中時他沉迷編程,成績下滑,爺爺沒罵他,隻是把攢了很久的退休金拿出來,給他買了第一台筆記本電腦,說“喜歡就好好學,爺爺支持你”。他又想起楊許諾,想起她手腕上的月牙疤,想起她解題時認真的模樣,想起她對著江池笑時,眼底的信任。

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哪怕現在因為家裡的事耽誤了,哪怕楊許諾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江池,他也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把真相告訴她。他要讓她知道,真正的光,不是戴著假麵的溫柔,而是藏在暗處的守護;真正的在意,不是掛在嘴邊的關心,而是落在實處的行動。

夜色漸深,醫院的走廊裡靜悄悄的。趙景臣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閃過十年前老槐樹下的畫麵——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楊樹枝,擋在他身前,像隻炸毛的小刺蝟,卻有著最溫暖的眼神。他在心裡默默說:“小太陽,再等等我,我一定會帶你走出迷霧,讓你看見真正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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