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開始張羅起來。
雖然不情願,但麵子上得過得去。
下午我去小賣部買鹽,碰上二狗子一夥人在那打牌。
他們看見我就起哄。
“傻子來了!快說說,咋把村花搞到手的?”
“是不是那方麵特彆行啊?”
“教教哥們兒唄!”
我沒理他們,買了鹽要走。
二狗子攔住我。
“彆走啊,馬上要娶媳婦了,不請哥幾個喝一杯?”
我推開他:
“讓開。”
二狗子來勁了:
“哎呦,傻子還會發脾氣了?”
他伸手拍我臉。
“讓哥摸摸,是不是戴綠帽子上癮啊?”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可能是想到林燕哭紅的眼睛。
可能是受夠了當傻子的氣。
一拳砸在二狗子臉上。
全場都安靜了。
二狗子愣愣地摸著自己流血的鼻子。
不敢相信被傻子打了。
“你他媽敢打我?”
二狗子反應過來,撲上來要揍我。
我雖然腦子慢,但身子壯實,一把推開他。
其他人圍上來要幫忙。
“乾啥呢!”
一聲嬌喝傳來。
林燕站在小賣部門口,叉著腰,瞪著眼。
“欺負我家鐵柱是吧?等我告訴村長去!”
二狗子悻悻地抹掉鼻血:
“林燕,你還真護著這傻子啊?”
林走過來挽住我胳膊。
“他是我男人,我不護他護誰?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他,有你們好看!”
那幫人悻悻地散了。
林燕拉著我走出小賣部,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沒事吧?”
她問。
我搖頭。
看著她清亮的眼睛,心裡熱乎乎的。
“謝謝你。”
她笑了:“謝啥,你是我男人嘛。”
說完她自己臉紅了。
送我到家門口,她猶豫了一下說:
“鐵柱,今晚……今晚你還來玉米地嗎?”
我愣了下:“還去?”
她臉更紅了,聲音像蚊子哼。
“我想明白了。我是真心想跟你好,不是報答。”
我心裡跳得厲害,點點頭:
“去。”
她笑了,月牙似的眼睛彎彎的:
“那我等你。”
說完快步走了。
晚上,我又溜出門去玉米地。
這次林燕早早就在那等著,還是鋪著那個麻袋。
她拍拍身邊的位置:“坐。”
我坐下,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
“想好了?”我問。
她點頭,認真地看著我。
“鐵柱,雖然一開始我利用了你,但現在我是真心想跟你過。你人好,實在,比那些滑頭強多了。”
我沒說話。
她慢慢靠過來,頭枕在我肩上。
“你不傻,真的。村裡人才傻,看不出你好。”
我心裡熱熱的,伸手摟住她。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碰女人。
她抬頭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今晚我要成為你真正的媳婦。”
她開始解我襯衫扣子,手有點抖。
我按住她的手:
“你不必這樣。”
她堅定地說:
“我想和你好好過。”
月光下,她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白。
我笨拙地撫摸她隆起的肚子。
感受到裡麵的小生命在動。
“孩子在動。”
我說。
她笑著拉過我的手,放在胸前:
“這兒也要摸摸。”
那一晚。
在沙沙作響的玉米地裡。
我這個二十二年的傻子,第一次嘗到了女人的滋味。
我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明。
仿佛她身體的溫暖。
還有玉米葉的沙沙聲。
正像水一樣,衝刷著我混沌的腦子。
我看著身下的林燕。
忽然之間,就明白了很多事。
她不是因為愛我才給我。
是因為愧疚。
因為無奈。
因為無路可走。
但我不在乎。
這一刻,我就是她男人。
完事後,她偎在我懷裡,手指在我胸口畫圈圈。
“鐵柱,你其實不傻。”
我望著天上的星星說:
“孩子生下來,咱好好養。”
林燕撐起身子看我,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有神。
“你剛才說話,不像平時。”
我愣了一下。
是啊,我剛才那句話,說得特彆流暢。
不像平時那樣磕磕巴巴。
也許。
當一個男人真正成為男人後。
就不再是傻子了。
我摟緊林燕。
感覺心智像初春的凍土,正一點點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