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都有數。
孫老六一開始,還有點懷疑。
後來看我乾得像模像樣,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行啊鐵柱,真有你的。這手藝,比你爹不差!”
乾到半下午。
灶台基本壘好了,看著挺像回事。
孫老六婆娘高興得不行。
非要留我吃飯,還煮了倆荷包蛋。
我推辭不過,隻好吃了。
回去的路上。
碰見好幾個村裡人,都跟我打招呼。
“鐵柱,去老六家幫忙了?”
“壘灶台呢?真行啊!”
“病好了就是不一樣,能乾!”
我一一應著,心裡挺舒坦。
這種被人正眼瞧的感覺,真好。
剛到我家院門口。
就看見隔壁張嬸,拉著林燕的手,說得唾沫橫飛。
看見我,張嬸立刻放開林燕,衝我笑:
“鐵柱回來啦?哎呀,現在可真能乾。老六家灶台壘得咋樣?”
“還行。”
我點點頭。
張嬸又對林燕說:
“燕子你好福氣啊。鐵柱現在多出息,又能乾,又知道疼人。比我家那個強多了!”
林燕抿著嘴笑,臉上有光。
等張嬸走了,林燕小聲跟我說:
“張嬸是想讓你,幫她家看看豬圈門,說關不嚴實。”
“行,明天我去看看。”
我一口答應。
林燕看著我,眼神清亮:
“你現在真成香餑餑了。”
我摟住她的腰,往屋裡帶:
“那當然。不過再香,也是你一個人的香餑餑。”
林燕笑著捶我:
“討厭,沒個正形。”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
胡家那邊一直沒動靜。
聽說胡建軍,真的被縣裡叫去談話了。
好長時間沒見人影。
村長胡富貴,也消停了不少。
見了我都繞著走。
我心裡清楚,這事還沒完。
但威脅不到我了。
而後麵的幾個月。
我每天忙著家裡家外的活。
誰家有點零碎活,也來叫我。
修個雞窩,補個牆洞。
甚至誰家吵架,也來找我去評理。
我憑著腦子清楚,說話在理,慢慢在村裡有了點威信。
沒人再叫我傻子,都客客氣氣喊我“鐵柱”。
二狗子還是經常來找我。
不是拉我打牌,就是吹牛扯淡。
我也偶爾跟他去鄉上逛逛。
但不再像以前那樣任他擺布。
有一次在鄉上。
他非要拉我去看錄像廳,說來了新片子,帶勁。
我一看海報上,穿著暴露的女人,就知道不是啥好片。
“不去,沒意思。”
我扭頭就走。
二狗子追上來:
“咋沒意思?可帶勁了。保證你看得流鼻血!”
我甩開他說:
“要看你自己看。我得去給燕子買點酸杏,她最近饞這個。”
二狗子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吧鐵柱?真轉性了?變成老婆奴了?”
“你懂個屁。”
我懶得理他,徑直往水果攤走。
給林燕買了杏子,又稱了點蘋果。
回去的路上。
二狗子還在那絮絮叨叨,說我現在沒勁。
我也不惱,隨他說。
心裡想著,林燕吃到酸杏時滿足的樣子。
比看啥破錄像帶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