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這些年在江府的生活讓他早早就擁有了識彆他人是否偽善的能力。
所以,對於方知雪的刻意接近,他心中其實是有些疑惑的。
此刻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庶民,她不是不清楚,可她依舊麵不改色地在他麵前晃悠。
這讓他更加警惕方知雪的行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從小見慣了他那繼母偽善的麵容,所以對於她的一些行為非常敏感。
江臨本就不喜她的作為,更彆提現在的她曬的越來越黑。
已經有些超出平常女子的膚色了。
偏偏現在沒有鏡子,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的這副麵容帶給江臨多大的震撼。
而好笑的是兩個人明明嫌棄對方嫌棄的要死,但麵上還是維持著該有的體麵。
等到該上路時,方知雪依舊叫不動江臨,無奈,隻能自己拉著板車前進。
可板車的沉重還是超出了方知雪的承受範圍。
身體搖搖晃晃的,就是走不到兩步路。
官差見她磨磨蹭蹭,又是給了兩鞭子,並嗬斥她快些。
天黑前可是要找到住的地方的,照她這個速度,猴年馬月才能到?
方知雪不得已隻能拚命的拖著板車晃晃悠悠前行。
官差見她這副模樣,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讓江臨去幫忙。
可江臨如今光是走路就已經很累了,哪裡來的力氣去推板車?
可要是不推,說不定又是兩鞭子,他不能再被打了。
隻得不情願的上前搭把手。
可兩個沒力氣的人再怎麼走依舊走不快。
“你們兩個快點,怎麼比烏龜還慢?要是今天晚上晚到了,所有人今天晚上都餓著。”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望向他們。
方知雪和江臨兩人被他們看的渾身發毛,下意識努力前行。
繼續往前走了一個時辰,方知雪要累癱了,實在是走不動了。
“江臨,我剛剛推了二十裡路,現在該你了。”
此刻的方知雪又累又餓,拉了一路的板車,手疼的起泡了。
整個人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自然不可能給江臨好臉色看。
“憑什麼?官差大人都說了今天是你拉水車,我隻是輔助你而已。”
江臨整個人顫抖個不停,骨頭架子都要搖散了。
聽見方知雪這質問的語氣,語氣一冷,話直接脫口而出。
“剛剛你推的時候,大半路都借著歇腳偷懶吧,倒有臉跟我算得這麼清?”
“偷懶?”
江臨簡直要被氣笑了,冷笑一聲,上前一步質問。
“方知雪,你彆忘了,這拉水車本該就是你今天的任務,關我什麼事?給你累死累活的幫忙還嫌棄上我了?”
江臨的力氣如今越來越小,他因為這件事已經惶恐了好幾天。
今天方知雪的一句話,徹底讓他爆發了。
想都沒想直接使勁推了一下她。
方知雪本就沒站穩,被他一推,腳下剛好被石子一絆,踉蹌著撞在板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