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白的狂,是整個時代給的底氣_走入唐宋詩詞的河流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走入唐宋詩詞的河流 > 第九章 李白的狂,是整個時代給的底氣

第九章 李白的狂,是整個時代給的底氣(1 / 1)

一提到李白,腦子裡立刻蹦出“詩仙”“狂”“喝酒”這幾個詞。似乎他天生就該是那個“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樣子,就該是那個抱著酒壺、站在雲端寫詩的神仙。

但為啥偏偏是盛唐,能養出這樣一個“瘋批”?為啥換個朝代,他可能就是個沒人理的“瘋子”,而在唐朝,卻成了人人追捧的“詩仙”?

答案其實很簡單:李白不是憑空冒出來的“怪才”,他是盛唐精神的“活標本”——是盛唐的疆域、盛唐的繁華、盛唐的底氣,把他從一個普通文人,喂成了那個喊出“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宇宙級詩人”。他的每一句狂詩,每一次“作死”,背後都是整個盛唐在給他“撐腰”。

先從一個關鍵年份說起:744年。這一年,李白被唐玄宗“賜金放還”了——簡單說就是“皇帝給你一筆錢,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彆在長安待著了”。換作彆人,被皇帝趕回家,早就哭哭啼啼、唉聲歎氣,覺得這輩子完了。

李白呢?他寫下了“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你看這口氣,哪有半分委屈?簡直是“老子早不想在這破地方待了,終於能自由了”的狂喜!

為啥他這麼硬氣?因為這一年的唐朝,處在最“牛”的時候——疆域大到你不敢想:

往東到了朝鮮半島,往西一直摸到中亞的鹹海,往北能到貝加爾湖,往南到了越南。你站在長安街上,往東邊看,能看到朝鮮來的使者;往西邊看,能看到波斯來的商人;往南邊看,能看到嶺南來的水果;往北邊看,能看到草原上來的駿馬。

整個天下,好像都圍著長安轉,整個世界,好像都在唐朝的懷裡。

在這樣的時代裡,文人的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以前的文人,總覺得自己是“螻蟻”,是“草芥”,得靠著皇帝、靠著權貴才能活。

到了盛唐,文人突然覺得:“我不一樣了!我是大唐的人,大唐這麼牛,我憑啥不行?”這種底氣,不是裝出來的,是實打實的——就像現在你要是生在一個強大的國家,走到國外,腰杆都會不自覺地挺直,道理是一樣的。

李白就是這種心態的“極致代表”。他覺得自己不是“蓬蒿人”(就是地裡的野草),他是“大鵬”——他在《上李邕》裡寫“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你看這氣魄,把自己比作能飛九萬裡的大鵬,不是自大,是他真的相信:在盛唐這個“風口”上,自己一定能飛起來。

這種對個體價值的肯定,不是“我覺得我能行”,是“我生在大唐,我就該行”——這就是他“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底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宇宙意識”:我不隻是我,我是大唐的一部分,大唐的輝煌,就該有我的一份。

你可能會問:光有疆域大,就能養出李白嗎?當然不夠。盛唐的“底氣”,還藏在長安的煙火氣裡,藏在每個文人的日子裡——這就是李白能“狂”的社會土壤。

先說說長安城。開元年間的長安,人口超過一百萬,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走在長安的朱雀大街上,能看到的熱鬨,比現在的一線城市還誇張:左邊是賣胡餅的小攤,剛出爐的胡餅噴香;右邊是波斯商人開的珠寶店,裡麵的寶石閃得人睜不開眼;前麵有西域來的藝人在跳胡旋舞,轉得像個陀螺;後麵有和尚在念佛經,旁邊還有道士在談養生。

最絕的是酒——那時候的長安,到處都是酒肆,而且流行喝“波斯葡萄酒”。以前的文人喝酒,都是小酌,講究“雅”;到了盛唐,文人喝酒是“狂飲”,講究“爽”。

李白為啥天天喝酒?不是他嗜酒如命,是當時的風氣就是這樣——喝葡萄酒、寫狂詩,是文人的“標配”,就像現在年輕人喝奶茶、發朋友圈一樣平常。

再說說科舉和“行卷”。以前當官,靠的是“拚爹”,是士族世襲;到了盛唐,科舉製度成熟了,寒門子弟也能靠讀書當官。更重要的是,那時候流行“行卷”——就是文人把寫的最好的詩、最好的文章,遞交給權貴、名人,讓他們幫忙推薦。比如你寫了一首好詩,遞給宰相看,宰相覺得好,可能就會推薦你當官。

這種製度,給了文人極大的“文化優越感”——他們覺得,自己的才華,比“拚爹”更有用;自己的詩,比權貴的麵子更值錢。李白就是這麼想的,他從來不想靠“走後門”當官,他覺得“我的詩這麼好,皇帝就該請我去寫詩”。

所以後來他被唐玄宗召見,能寫出“雲想衣裳花想容”,能讓高力士給他脫靴——不是他“作死”,是他真的覺得:“我的才華比你們這些權貴更牛,你們伺候我,是應該的。”

這種“文化優越感”,在彆的朝代是不敢想的。比如宋朝,文人再牛,也得對皇帝畢恭畢敬;比如清朝,文人連話都不敢亂說。在盛唐,文人敢跟皇帝“叫板”,敢跟權貴“甩臉子”——因為他們知道,盛唐需要他們的才華,需要他們的詩來裝點這個時代。李白的狂,不是他一個人的狂,是整個盛唐文人的“集體自信”。

當然,光有底氣和土壤還不夠,李白能成為“李白”,更因為他有彆人沒有的“情感特質”——他的豪情,不是平麵的,是立體的;他的詩,不是寫在紙上的,是刻在天地間的。

你讀李白的詩,會有一種強烈的“空間張力”——就像你站在山頂,往下看是整個世界,而不是站在平地上,隻能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比如他寫《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裡麵有一句“登高壯觀天地間”,想象一下這個畫麵:李白站在黃鶴樓上,抬頭是天,低頭是地,眼前是長江,遠處是揚州——他看到的不是“朋友要走了,我好難過”,是“天地這麼大,朋友去的地方這麼遠,這趟旅程一定很精彩”。

這種“俯視視角”,和王勃的“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完全不一樣。王勃的詩,是“我雖然窮,但我有誌向”,是一種“向上爬”的努力;而李白的詩,是“我站在天地間,我就是天地的一部分”,是一種“我本來就這麼牛”的自信。王勃的豪情,是“平麵抒懷”;李白的豪情,是“宇宙級抒懷”。

再看他詩裡的意象——“明月”“黃河”“長江”“大鵬”,這些不是普通的景物,是被他升華為“民族精神圖騰”的符號。比如他寫黃河:“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他寫的不是黃河,是盛唐的氣勢:就像黃河從天上流下來,擋都擋不住,隻能往前衝,奔向大海。

這種氣勢,不是彆的朝代能有的,隻有盛唐,才有這種“一往無前”的勁頭。

還有“明月”,李白寫了無數次明月:“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在他的詩裡,明月不是冷冷的星球,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知己,是他情感的寄托。

為什麼他這麼喜歡明月?因為明月是“永恒”的,是“普照天下”的——就像盛唐的精神,不管在長安,還是在揚州,不管是文人,還是百姓,都能感受到這種精神的照耀。

他把自己的豪情、自己的孤獨、自己的理想,都融進了這些意象裡。所以現在讀“黃河之水天上來”,想到的不是黃河,是盛唐的壯闊;讀“舉杯邀明月”,想到的不是月亮,是李白的灑脫;讀“天生我材必有用”,想到的不是李白,是心裡的那點“不甘心”——這就是李白的厲害之處:他把盛唐的精神,寫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有人說李白是“浪漫主義詩人”,但他的浪漫不是“不切實際”,是“盛唐給的勇氣”。他敢“天子呼來不上船”,是因為盛唐允許他這麼狂;他敢“千金散儘還複來”,是因為盛唐讓他相信,自己的才華能賺回更多的錢;他敢“長風破浪會有時”,是因為盛唐讓他相信,未來一定有機會。

如果他生在彆的朝代,比如南宋,他可能會寫“靖康恥,猶未雪”的悲憤;比如明朝,他可能會寫“山河破碎風飄絮”的絕望;可他生在盛唐,所以他隻能寫“仰天大笑出門去”的狂喜,隻能寫“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

現在人們為什麼還喜歡李白?不是因為他的詩寫得有多好,是因為還需要他身上的“盛唐精神”——需要那種“我能行”的自信,需要那種“天地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的豪情,需要那種“就算失敗了,也能笑著說‘千金散儘還複來’”的灑脫。

就像現在的人們,可能會因為考試失利、工作不順而難過,可一讀到李白的詩,就會覺得:“這點小事算什麼?我這麼厲害,肯定能找到自己的‘盛唐’!”這就是李白留給我們的禮物——他把盛唐的精神,變成了一種“不死的力量”,不管過了多少年,不論是什麼人,隻要讀起他的詩,就能感受到那種“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底氣。

所以,李白不是“詩仙”,他是“盛唐的孩子”——是盛唐的疆域、盛唐的繁華、盛唐的底氣,把他養得這麼狂、這麼自信、這麼耀眼。他的詩,不是寫在紙上的,是寫在盛唐的天地間的;他的精神,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整個盛唐的精神。

就像他寫的“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現在的人們看不到盛唐的月亮,盛唐的月亮,曾經照過李白;現在的人們,雖然看不到盛唐,李白的詩,卻讓人們能摸到盛唐的溫度,能感受到盛唐的心跳。

這就是李白——一個把盛唐穿在身上的“瘋批詩仙”,一個讓我們永遠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詩人。


最新小说: 四合院:開局大雪夜捅婁子 豪門棄婦?夫人才是真大佬 直播被毛茸茸托夢後,我火了 趙事逃逸 季漢上公,替關羽守荊州開始 民國之製霸上海灘 嬌軟惡雌想休夫,五個大佬悔紅眼 開局即結局?沒逝,我會苟到最後 開局999999億暴擊 燕雲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