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韋應物“無賴”少年後成詩壇大佬_走入唐宋詩詞的河流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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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韋應物“無賴”少年後成詩壇大佬(1 / 1)

公元746年的長安街頭,一陣馬蹄聲“噠噠”炸響——不是趕路的商隊,是一群鮮衣怒馬的少年郎,領頭的那個尤其紮眼:一身緋紅侍衛服,腰佩銀刀,騎匹雪白的駿馬,頭發用金冠束著,嘴角撇著股“天老大我老二”的傲勁兒。

這小子就是韋應物,才15歲,剛當上唐玄宗的“三衛郎”——皇帝的貼身侍衛,擱現在就是“禦前保鏢”的編製。按說這身份夠體麵,誰能想到,這位“皇家侍衛”背地裡竟是個徹頭徹尾的“街溜子”:白天聚眾賭博,晚上翻牆偷會鄰家姑娘,家裡窩藏著逃犯,連官府都敢不放在眼裡。

後來他寫詩爆料:“少事武皇帝,無賴恃恩私。身作裡中橫,家藏亡命兒”——翻譯過來就是“我年少時跟著玄宗皇帝混,仗著他的恩寵耍無賴,在街坊裡橫著走,家裡還藏著殺人犯”。你看這直白勁兒,一點不藏著掖著,把少年時的“混不吝”全抖了出來。

韋應物能當上“三衛郎”,不是因為他武功好,是因為“出身”——京兆韋氏,唐朝頂級豪門,往上數幾代全是大官。玄宗時期選三衛郎,專挑這種名門子弟,圖的是“根正苗紅”,至於人品咋樣,沒人在乎。

15歲的韋應物,剛進宮時還裝了幾天乖,跟著玄宗皇帝扈從遊幸——皇帝去華清池泡澡,他騎馬跟在後麵;皇帝去曲江池宴飲,他站在旁邊侍衛;皇帝賞賜宮女、珠寶,他也能跟著沾光。沒幾天,這小子就飄了——原來“皇家侍衛”的身份這麼好用!

首先是“行頭”夠唬人。三衛郎的製服是緋紅綾羅做的,配銀腰帶、白錦靴,出門騎官府配的駿馬,走在街上,商販見了要鞠躬,百姓見了要躲著走。韋應物最愛乾的事,就是穿著這身行頭,帶著幾個狐朋狗友(都是其他侍衛或豪門子弟)在長安街頭晃悠,看見哪家鋪子的點心好吃,直接拿,不給錢;看見哪個小販的水果新鮮,抓一把就走,小販敢怒不敢言——誰讓人家是“皇帝身邊的人”?

有一回,他在街頭看見個賣胡餅的,剛出爐的胡餅噴香,他伸手就拿了兩個,咬了一口覺得燙,“啪”地扔在地上,還踹了攤子一腳:“什麼破餅,燙老子嘴!”賣餅的是個老實人,蹲在地上撿碎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韋應物卻笑著騎馬走了,身後跟著狐朋狗友的哄笑聲。

更離譜的是“窩藏亡命徒”。他在長安有套宅子,是家裡給的,本來挺規矩,後來成了“藏汙納垢”的窩點——有賭輸了欠高利貸的,有打架打傷人的,有偷了官府東西的,隻要跟韋應物熟,都能躲到他家裡。官府知道嗎?當然知道!司隸校尉(負責京城治安的官)收到舉報了,可誰敢去搜?“那是三衛郎的家,是玄宗皇帝的人,搜他的家,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有一回,司隸校尉實在沒辦法,帶著人在韋應物家附近蹲點,想抓個現行。結果韋應物從家裡出來,看見校尉,不僅不慌,還走過去拍他的肩:“校尉大人,蹲這兒乾嘛?是不是想跟我喝兩杯?”校尉嚇得趕緊賠笑:“不敢不敢,韋郎誤會了,卑職隻是例行巡邏。”說著就帶著人溜了。

韋應物後來在詩裡寫“家藏亡命兒”,不是吹牛——那些躲在他家裡的“亡命徒”,其實就是些街頭混混、賭徒,就因為有他這“三衛郎”罩著,愣是沒人敢管。這小子當時的心態就是:“我背後是皇帝,我怕誰?在長安,我想乾啥就乾啥!”

韋應物的少年時光,就兩件“正經事”:賭博和撩姑娘,用他詩說就是“朝持樗蒲局,暮竊東鄰姬”——早上抱著賭具賭錢,晚上翻牆偷會鄰家姑娘。

先說“賭博”。他賭的不是小錢,是“樗蒲”(唐朝流行的一種賭博遊戲,賭注大,輸贏能到幾十貫錢,相當於普通人家幾年的生活費)。每天天不亮,他就把狐朋狗友叫到家裡,關起門來開賭局,桌子上堆滿銅錢、綢緞,輸了的要麼給錢,要麼給東西,要是沒錢沒東西,就“打欠條”——當然,這欠條基本就是廢紙,沒人敢找韋應物要賬。

有一回,他賭到中午,輸了五十貫錢,當場就急了,一拍桌子:“不算不算!剛才那把我出千了,重來!”對麵的小子也是個豪門子弟,不服氣:“韋應物,你輸不起就彆賭!”韋應物眼睛一瞪,拔出腰裡的銀刀,“啪”地拍在桌子上:“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削你!”那小子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說:“算我輸,算我輸!”

賭到興頭上,他連侍衛的差事都敢翹。有一回輪到他扈從玄宗去驪山,他前一天賭了通宵,早上起不來,就讓手下人替他去,接著在家睡大覺。管事的太監發現了,想上報玄宗,結果被其他侍衛攔住了:“彆呀,那是韋三衛,玄宗皇帝寵著他,你上報了也沒用,還得得罪人。”最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再說“暮竊東鄰姬”——晚上偷會鄰家姑娘。韋應物家隔壁住著個姓王的小吏,家裡有個女兒,長得眉清目秀,韋應物早就盯上了。一開始他還裝模作樣,每天在王家門口“偶遇”,送點珠寶、胭脂,後來見姑娘不搭理他,就直接來“硬的”——翻牆。

有天晚上,他喝了點酒,帶著兩個手下,趁著月色翻進了王家的院子,躡手躡腳摸到姑娘的窗下,學貓叫:“咪咪,開門,是我!”姑娘嚇得不敢出聲,她爹聽見動靜,拿著棍子出來,看見是韋應物,當場就蔫了——這可是三衛郎,惹不起啊!陪著笑:“韋郎,這麼晚了,您找小女有事?”

韋應物倒也不慌,大搖大擺地說:“沒事,就是想跟你家姑娘聊聊天,怎麼,不歡迎?”王吏趕緊說:“歡迎歡迎,快請進!”結果韋應物真就進了屋,跟姑娘“聊”到半夜才走,臨走還放話:“以後我常來,你彆攔著。”王吏隻能點頭哈腰,關上門後,跟老婆抱著哭——自家姑娘被欺負了,卻敢怒不敢言。

這種事在韋應物少年時,不是一次兩次。長安城裡不少小吏、商人的女兒,都被他“騷擾”過,誰也沒辦法——他是皇帝的侍衛,有“特權”,司隸校尉都管不了,普通百姓自認倒黴。

後來他寫詩回憶這段日子,一點不覺得丟人,反而帶著點“炫耀”的口氣:“暮竊東鄰姬”,好像這是多光彩的事。你說他無賴吧,他還真無賴;你說他坦誠吧,他又坦誠得有點離譜——畢竟沒幾個詩人會把“偷姑娘”的事寫進詩裡。

韋應物少年時還有個“標簽”——文盲。他寫詩說“一字都不識,飲酒肆頑癡”——一個字都不認識,整天就知道喝酒耍無賴,頑劣又癡傻。

這可不是謙虛,是真的“目不識丁”。他出身豪門,家裡請了先生教他讀書,他根本坐不住——先生剛教他認“人”字,他就掏出賭具跟先生“賭一把”;先生教他背《論語》,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還打呼;先生要是敢罵他,他就把先生的書扔出去,說:“讀書有啥用?我是三衛郎,以後照樣當官!”

家裡人也管過他。他爹把他關在書房裡,讓他抄《千字文》,結果他抄了半天,把“天地玄黃”抄成“天地玄王”,還理直氣壯地說:“黃和王長得差不多,一樣!”他爹氣得差點吐血,最後也沒辦法——這孩子被寵壞了,管不動了。

他不讀書,就愛喝酒。每天從早上喝到晚上,頓頓不落,喝多了就耍酒瘋——要麼在街上追著狗跑,要麼趴在人家鋪子門口睡覺,要麼跟狐朋狗友吵架,吵著吵著就動手,最後還得人家給他賠不是。

有一回,他喝多了,在街上看見個讀書人,手裡拿著本書,他上去就把書搶過來,扔在地上踩了幾腳:“讀這破玩意兒有啥用?能當飯吃?能當三衛郎?”讀書人氣得臉通紅,想理論,結果韋應物的手下過來把讀書人推搡開,說:“彆擋著韋郎的路,滾遠點!”

還有一回,玄宗皇帝心血來潮,想考考身邊的侍衛,讓他們寫“自己的誌向”。其他侍衛都多多少少會寫幾個字,就算寫得不好,也能湊幾句;到了韋應物,他拿著筆,在紙上畫了個圈,又畫了匹馬,還畫了個酒壺,然後遞給玄宗:“陛下,這就是我的誌向——騎馬喝酒,快活一輩子!”

玄宗看著紙上的“畫”,不僅沒生氣,還笑了:“這小子,倒實在!”其實玄宗也知道韋應物是個“文盲”,但架不住他出身好、長得精神,又是貼身侍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韋應物後來回憶這段“目不識丁”的日子,也挺坦然:“飲酒肆頑癡”——就是喝酒耍無賴,怎麼了?少年嘛,就該這樣!他沒想到,多年後,當他經曆了安史之亂,家道中落,再也不是那個“三衛郎”時,他會拿起筆,開始讀書寫詩,最後還成了“韋蘇州”,寫出“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這樣的千古名句。

韋應物這麼無賴,為啥沒人管?答案很簡單:有人“寵”,有人“罩”。

首先是玄宗皇帝的“寵”。玄宗晚年,沉迷享樂,對身邊的侍衛、宦官都格外寬容,尤其是韋應物這種“名門子弟”,長得精神,會來事,嘴巴甜,玄宗看著就喜歡。韋應物跟著玄宗遊幸,會說笑話逗玄宗開心;玄宗賞賜他東西,他會說“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哄得玄宗眉開眼笑。有皇帝這層“保護傘”,誰還敢管他?

其次是韋家的“勢”。京兆韋氏在唐朝是“五姓七家”之一,朝廷裡到處都是韋家的人——尚書、侍郎、刺史,一抓一大把。司隸校尉、地方官就算想管韋應物,也得掂量掂量:這小子要是告到他家裡人那裡,烏紗帽還保得住嗎?所以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得“巴結”他。

最後是“時代風氣”。玄宗開元、天寶年間,表麵上是“盛世”,實際上豪門子弟驕奢淫逸成風——賭博、喝酒、撩姑娘,是他們的“日常”。

韋應物不是個例,其他豪門子弟也差不多,隻不過他更“囂張”、更“坦誠”而已。在那樣的環境裡,他的“無賴”反而成了“豪門子弟的標配”,沒人覺得奇怪。

韋應物後來在詩裡寫“無賴恃恩私”,這裡的“恩私”,就是玄宗的恩寵、韋家的勢力。他心裡清楚,少年時的“橫”,不是因為多厲害,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要是沒了這層“撐腰”,他啥也不是。

後來安史之亂爆發,玄宗逃到四川,韋家也跟著衰敗,他再也不是那個“三衛郎”了。沒了皇帝的寵、家裡的勢,他才開始“懂事”——原來以前的日子是“虛”的,隻有自己有真本事,才能活下去。於是他開始讀書、寫詩,從一個“目不識丁”的無賴少年,變成了一個“詩名滿天下”的文人。

韋應物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後來成了大詩人,是他敢“自曝其短”——把少年時的“無賴”行徑寫進詩裡,不遮不掩,不美化,不辯解。

彆的詩人寫少年,要麼寫“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要麼寫“春風得意馬蹄疾”,隻有韋應物,寫“身作裡中橫,家藏亡命兒”“朝持樗蒲局,暮竊東鄰姬”,把“黑曆史”全抖出來。

有人說他“傻”,把這種事寫出來丟麵子;也有人說他“真”——因為這才是真實的少年,不是所有人的少年都是“正能量”,有的少年就是“混不吝”,就是“耍無賴”。

韋應物的少年“無賴”,和他晚年的“清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晚年的他,當了蘇州刺史,清廉正直,關心百姓,寫詩“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充滿了禪意和淡然;而少年的他,是“鮮衣怒馬,橫行鄉裡”的無賴。這種反差,不是“裝”出來的,是“經曆”出來的——安史之亂的戰火,家道中落的苦難,讓他從“雲端”跌落到“人間”,才明白以前的日子有多“荒唐”,現在的日子有多“珍貴”。

他後來在《逢楊開府》裡寫完整首詩:

“少事武皇帝,無賴恃恩私。身作裡中橫,家藏亡命兒。朝持樗蒲局,暮竊東鄰姬。司隸不敢捕,立在白玉墀。驪山風雪夜,長楊羽獵時。一字都不識,飲酒肆頑癡。武皇升仙去,憔悴被人欺。讀書事已晚,把筆學題詩。兩府始收跡,南宮謬見推。非才果不容,出守撫煢嫠。忽逢楊開府,論舊涕俱垂。”

你看,從“無賴恃恩私”到“憔悴被人欺”,從“一字都不識”到“把筆學題詩”,他把人生寫得明明白白——少年時靠“恩私”耍無賴,中年時沒了“恩私”被人欺,最後靠讀書寫詩重新站起來。

這首詩,哪裡是“自曝黑曆史”?是寫給他自己的“人生總結”,也是寫給所有人的“大實話”:靠彆人撐腰的“橫”,都是虛的;隻有有真本事,才能活得踏實。

現在讀韋應物的詩,讀“春潮帶雨晚來急”,你會想起那個清雅的韋蘇州;再讀“少事武皇帝,無賴恃恩私”,你又會想起那個鮮衣怒馬的無賴少年。這兩個形象,都是韋應物——一個是經曆了苦難後的“成熟”,一個是未經世事時的“本真”。

或許,這就是韋應物能成為“中唐大家”的原因——他敢麵對“不完美”,敢把“黑曆史”寫進詩裡,讓我們看到:原來大詩人也有“無賴”的少年,原來人生的“逆襲”,從來都不晚。

就像他說的:“讀書事已晚,把筆學題詩”——就算少年時沒好好讀書,就算以前是個“無賴”,隻要痛改前非,就會完成人生的逆襲。這,或許就是韋應物少年“無賴”形象,留給我們最珍貴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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