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跟隨朕多年的老太監了,幾日前送貴妃出宮,是半點端倪都沒發現嗎?”
蘇培盛此時額頭上已經冷汗淋漓,聽見皇上的問責,急忙跪地磕頭,眼淚都從眼眶裡出來了。
“奴才愚鈍,還請皇上明鑒,當日送貴妃到達年府的時候,府中白搞一片,子孫仆人皆哭成一團,實在是不像偽裝的。”
而且年世蘭當日在宮中哭的確實也泣不成聲。
這一切看上去都那麼真,誰能想到會是年家人都詭計?
連自己老爹的身後事都拿來做文章,這年大將軍,還真是鐵了心要和皇上作對啊!
看著蘇培盛跪在地上淒慘不已的模樣,皇帝心裡的怒氣並未消:
“蘇培盛辦事不利,革去總管之職,給朕去門外候著。”
按照皇帝那心狠手辣的手段,蘇培盛沒想到自己還能被留一命。
頓時也不敢抱怨被割去的職務,隻能一個勁的磕頭謝恩。
隨後小夏子就被頂了上來。
事態緊急,哪怕遠方沒有準確的消息傳來,但皇帝的心理預感已經不妙了。
吩咐了夏刈即刻帶著侍衛去追年家人後,然後又連發了幾道詔書快馬加鞭送給年羹堯,特令他即刻回朝。
隨即又召見了張廷玉鄂爾泰等幾位心腹大臣入宮。
幾人深夜被召進宮,已經明白事情有些嚴重。
見到皇帝以後,皇帝也不跟他們過多廢話,直接就麵色沉重的道:
“年羹堯可能有謀反之心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諸位大臣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張廷玉:“皇上,可是西北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
皇帝搖搖頭,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心腹:
“西北暫時沒有消息傳來,隻是年家借著送葬的名義,全家離開了京城,華貴妃借口要回家守喪,此時也已經抗旨不尊,跟著年家人離開了京城。”
“探子來報,年家人沒有前往安徽,那就隻有可能他們去了西北找年羹堯。”
皇帝這話一出,在場的大臣們臉色也紛紛從驚詫轉化為了沉默。
西北那一片本來就已經是年羹堯說了算了。
要是羅卜藏丹津在被他驅逐出去,那西北西南那一片的很多地方,可就全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年羹堯此人能文能武,若是真有謀反之心,恐怕會是他們的勁敵啊!
搞不好還會動搖國之根本!
鄂爾泰:“皇上,如今嶽鐘琪殉國,那能製衡年羹堯的人已經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
當初嶽鐘琪死訊傳來的時候,皇帝就深覺惋惜。
眼下他算是明白了,或嶽鐘琪也並不是殉國,而是被年羹堯所殺啊!
想到這裡,皇帝心裡就憤怒。
他這麼信任年羹堯,可年羹堯卻早在去西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著要割地自立了。
就連他派去的眼線,都被他給處理了。
對於軍事這一塊,他也實在不擅長。
如今能和年羹堯對打的,皇帝真是想不出什麼人來了。
“朕要是知道該如何是好,就不會深夜召你們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