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靠在軟枕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很好。
侯夫人果然是最佳助攻。
原主母親雖然性子有些軟弱,但交朋友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好啊。
這位侯夫人,明事理,手段硬,而且極重情義,有她給蕭澈施壓,這件事就不可能被輕輕放過。
這些年原主能安然無恙,侯夫人可沒少幫忙,如今她想翻身,侯夫人定是最佳的幫手。
“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把那封信給世子爺送去?”畫屏壓低了聲音,眼中滿是期待。
“不急。”林姝搖了搖頭。
現在送過去,固然能證明林晚兒下毒,但卻解釋不了她是如何拿到信的。
買凶殺人的流言,畢竟隻是流言。
她需要一個更順理成章的契機,把所有證據鏈都串起來,讓蕭澈自己去發現真相。
被動接受的,是人情。
主動查到的,才是鐵證。
她看向畫屏,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畫屏,你這兩天受了驚嚇,精神恍惚,夜裡總是做噩夢,這是人之常情吧?”
畫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用力點了點頭:“是,奴婢一閉上眼,就是那兩個殺手舉著刀的樣子,嚇得渾身發抖。”
“很好。”林姝的嘴角微微勾起,“你去找幾個相熟的姐妹哭訴,就說你做噩夢的時候,總聽見那兩個殺手在喊回春堂什麼的,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害怕。”
“記住,要說得無意,說得害怕,就像被嚇傻了,在胡言亂語一樣。”
畫屏的眼睛亮了起來,自家小姐可真聰明呢。
高!實在是高!
這樣一來,線索就通過最不起眼的方式遞了出去,效果還能翻倍。
就算日後林晚兒反咬一口,也隻能說她是驚嚇過度,說了胡話,誰也抓不住把柄。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畫屏領命,立刻轉身出去了。
林姝看著她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氣。
夜色漸深。
蕭澈的書房裡,燈火通明。
他麵前的桌案上,放著一柄出了鞘的長劍,劍身寒光凜凜,映著他同樣冰冷的臉。
一道黑影再次出現。
是暗一。
“主子。”
“說。”
“林晚兒一直在房中,派翠環去外麵打探消息,試圖用銀子收買下人,為她辯解,但無人理會,清風苑上下,人心惶惶。”
這在蕭澈的意料之中。
“還有呢?”
暗一頓了頓,繼續道:“屬下在監視時,聽到一些下人議論,林大小姐的丫鬟畫屏,似乎被那晚的刺殺嚇破了膽,精神有些失常,總在夢中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蕭澈的眉頭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