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旁人,沉魚要起身。
“姊。”
“你彆動,快好好坐著。”
聽到輕喚聲,周如錦如夢初醒,再瞧靠坐的人要下地,忙站起來,幾步走近,將人輕輕按回去,焦急勸道:“方才府醫都說了,你這傷口可不能再出血,必須要靜養。”
粗糙的手指觸上柔軟光滑的料子,周如錦一顫,忙撤回手。
看著麵前白白淨淨的女子,想到方才幾個仙女般的侍女對她恭敬親近的模樣,還有她此刻身上穿的以及衣櫥裡放的,那些華麗的裙裳竟都是阿玉命人給她專門製的,心裡不是個滋味。
一個月前?
原來一個月前,沉魚就已經住進阿玉這如宮殿一般華麗的屋子,錦衣加身、女婢環伺,而她呢?傻乎乎的,竟全然不知,每天還在為生計煩惱,為阿玉的未來擔憂......
周如錦指絞在一起,看著沉魚:“他們為何會稱阿玉為殿下?”
沉魚也看她:“因為他不是傅懷玉,而是南郡王蕭玄。”
“南郡王?蕭,蕭玄?不是府醫,是南郡王?”周如錦抽動嘴角,勉強笑笑:“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是。”沉魚點頭。
周如錦手指緊扣,強忍著淚意,澀然道:“你說你離開了郡公府,可你一個月前就已經住在這裡,阿玉還為你添置新衣,你,你和阿玉,難道你跟了阿玉......”
“不是,”沉魚搖頭,慢慢說道:“我離開郡公府與傅懷玉無關,至於暫住府中,純粹是因為我身受重傷,又無處可去,他才好心救我幫我,你千萬彆誤會,我與他什麼也沒有。”
見沉魚目光真誠,周如錦胸口的鬱氣稍微疏散了些。
“那又為何要瞞著我?”
沉魚拉著周如錦坐下,歎道:“不是他不想告訴你,隻是有些事太過複雜,他不想讓你擔心,等他忙完,肯定會來跟你解釋。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尚未來及跟你說,我本打算過兩日就走,可是現在舊傷複發,隻怕一時半會走不了,不過,待這傷好了,我就會離開建康——”
說話間,門扇開了,有人從門外走進來。
周如錦偏過頭,望著錦衣玉帶、儒雅俊秀的男子,從容不迫地朝她一點點走近。
周如錦神色僵硬,直愣愣地站著,平日那聲叫慣了的‘阿玉’,生生堵在嗓子眼,怎麼都喊不出口。
這哪裡還是她熟悉的阿玉?
再看自己布衣布裙、灰頭土臉的模樣,與他又如何不是天差地彆?
周如錦繃緊身軀,雙手死死捏著衣角,隻覺得無地自處。
蕭玄在兩步外站定,看一眼垂頭站著的周如錦,對麵色泛白的沉魚叮囑:“府醫再三交代,一定要靜養,不可再傷上加傷,你就算信不過我的醫術,總該信得過府醫吧?”
在王府養傷的這段日子,都是府醫在幫她診治,沉魚沒什麼不放心。
“好,我會注意。”她應一聲,隻看向垂頭乾站在側的周如錦。
蕭玄轉眸瞧過去:“阿錦,讓沉魚休息,我們出去說話吧。”
周如錦微微抬起眼,點一下頭:“好。”
蕭玄轉頭喚了侍女進來,周如錦簡單與沉魚說了一句,便跟著蕭玄一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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