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棠雪提前半個小時,到達了國營飯店。
如劉誌文所說,這個時間點國營飯店的人確實不多,而且差不多已經吃完了。
劉誌文已經提前和服務員打過招呼了,江棠雪進門後報上自己的名字後,立馬有人帶她進了後廚。
說好了今天晚上切磋廚藝,劉誌文已經在準備了。
聽到門口有動靜,抬頭看了一眼後,繼續低頭備菜,嘴上問道:“江師傅今天晚上準備做個什麼菜?”
“拔絲地瓜,會不會太簡單了?”
劉誌文道:“做菜,沒有簡單的,就說炒土豆絲,誰家沒炒鍋,可各家有各家的味道。拔絲類菜品,聽著簡單,但做起來難,做出來的人很多,但能做到極品的人,一隻手能說過來。”
劉誌文這次比賽看得出來,江棠雪是有些功底的:“不過你打算怎麼做?”
江棠雪道:“我打算用魯菜的做法,油底沉糖。”
平常做拔絲類的菜品,都是同時燒兩口鍋,一口炸主料,一口熬糖漿。
劉誌文也知道油底沉糖這個方法,一鍋油燒熱,糖沉在底熬熟,上麵炸主料。
一油兩用,主料炸好的同時類型拔絲,避免油溫不夠,拔絲效果不好的問題。
但同時,需要廚師對火候的掌握很細致,避免下麵的糖被熬焦味。
劉誌文聽過這個方法,但還沒有見過:“你待會兒準備做的時候,告我一聲,也讓我見見世麵。”
江棠雪選這道菜,也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都是經驗豐富的大廚,有些菜看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精髓。
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她和這些師傅們認識的時間不長。
做其他菜,萬一被偷師了,自己有苦說不出。
拔絲地瓜這道菜,關鍵在於火候,這種功底是需要日積月累的練習的。
就算讓其他師傅看到了,也隻能歎兩句基本功紮實,搶不了她的技術。
江棠雪沒有磨蹭,問了地瓜的位置後,開始備菜。
地瓜要切成滾刀塊,這樣拔絲之後口感會好。
趙誌華姍姍來遲,不隻是他,還帶了幾個師傅。
鐵勺也跟著來了。
“都來了?”
劉誌文對於突然出現的幾個人好像沒什麼反應。
不冷不淡的問了一句,低頭開始燒鍋。
“我先動手,這道菜很快就能做好,你們誰準備做菜,都趁早準備著。”
知道今晚聚在一起的目的,有幾個師傅也積極參與了進來。
一時間,後廚熱鬨了起來。
江棠雪的拔絲地瓜要做出來立即吃才好吃,所以放在了最後做。
灶台空出來,江棠雪開始動手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開始炸地瓜。
全神貫注的盯著油鍋,江棠雪秉著呼吸。
看著時機合適,立刻翻炒地瓜。
糖汁濃稠,山藥翻炒的瞬間,表麵已經開始扯出糖絲。江棠雪的拔絲相當成功,細絲如發,地瓜被炸的微微發黃,裹上銀色的糖絲。
出鍋後再撒上一小把白芝麻,看得人有些餓了。
起鍋,裝盤。
最後一道菜成了,劉誌文照顧所有人到餐廳:“菜要趁熱吃,先吃菜,再討教。”
美食跟前,其他人也顧不上多說。
“拔絲地瓜最好沾一下涼開水,不然絲拔不斷。”
拔絲地瓜需要趁熱吃,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的筷子都伸進了拔絲地瓜裡。
“江師傅,你這拔絲地瓜做的這麼好,比賽場上怎麼沒做呢?賽場上有拍照的,如果能拍出一張拉絲的照片來,這菜就火了。”
江棠雪聞言搖頭:“糖絲又細又是透明的,拍照拍不來。這道菜太考驗時間的把控了。評委們是依次嘗試點評,我排在二十一號,要是做拔絲地瓜,等領導走到我跟前了,這菜也拉不了絲了。”
如果說之前受鐵勺的影響,認為江棠雪是個酒囊飯袋,是徐東塞進來長麵的。
今天賽場上她的表現,已經打破了其他人對她的印象,但不足以看得上眼。
這會兒江棠雪的解釋,讓人知道她也是和聰明的。
年紀不大,能力不差。
這些師傅對江棠雪的感官大大改變。
劉誌文在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把一盤子拔絲地瓜消滅完了。
擦了擦嘴角,評價道:“這菜入口香甜,地瓜酥脆,整體口感綿密。甜而不膩,吃著能感受到幸福的感覺。如果不是賽製影響,做這道菜分數會更高。”
江棠雪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岔開了話題:“今天我可不是唯一主角,你們也嘗嘗其他師傅的菜,看看怎麼樣!”
趙宇華依舊是煮粥,不過是皮蛋瘦肉粥。
和八寶粥不一樣,這是鹹粥。
賽場上沒嘗到他的八寶粥,這一次沒有錯過皮蛋瘦肉粥。
瘦肉和皮蛋的在口裡融合的觸感,正和江棠雪的口味。
“趙師傅,這煮粥的功夫,是不是你家傳的手藝?怎麼都是米,在你手裡煮出來的就不一樣?”
趙宇華道:“不是,我比較喜歡煮粥。每次我看著各種食材在鍋裡開花,感覺很治愈,心裡的煩心事都忘了。所以我平時沒事就會早就煮粥,把手藝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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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學好廚藝,觀察一定在細致。
看米在鍋裡的形態,也是學廚的必經之路。
但是一般人看多了隻覺得心煩氣躁,看這個上癮,江棠雪還是第一次聽說。
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江棠雪沒有計較。
喝過了粥,江棠雪看向了剛剛端出來的蒸籠,裡麵放著的是來自省北的呂師傅做出來的金絲燒麥。
燒麥的餡是純肉的,為了保證食材的新鮮,肉都是他拖老鄉搞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