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能瞞過大部分人的探查,但卻瞞不過朱岩。
“有情況。”朱岩隻言簡意賅地說了三個字。
下一秒,朱高煦與所有士兵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在哪?”朱高煦下意識地驚呼一聲,隨後意識到不妥,連忙閉上嘴,同時不忘向身後的手下揮手示意。
示意所有人,切勿打草驚蛇。
察覺到對方尚未發覺自己暴露,朱岩冷笑一聲,向朱高煦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帶人原地戒備。
他自己則翻身下馬,身影一閃,便如一縷青煙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半人高的蘆葦蕩中。
他的動作未發出一絲聲響,宛如一隻捕獵的狸貓。
轉瞬之間,身形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朱高煦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片蘆葦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一息、兩息、三息。
“噗嗤!”一聲極其輕微的利刃入肉聲,從蘆葦叢深處傳來。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足足過了數秒,朱岩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他的手上提著兩顆仍滴著鮮血的頭顱。
那兩顆頭顱的臉上,還帶著驚愕與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們直至死亡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被發現、如何被殺死的。
朱岩將頭顱扔在地上,眉頭緊鎖:“南軍的斥候,一共五人,另外三人,已處理妥當。”
他看向朱高煦,眼神凝重:“他們出現在此處,事情恐怕有變。”
朱高煦的心猛地一沉。
他快步上前,看著地上那幾具身著南軍服飾的屍體,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斥候?他們為何會在此處?”
“難道……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這個問題,如一塊巨石,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若計劃暴露,他們這一千人,就如同鑽進了敵人張開的口袋,必將全軍覆沒!
恐慌,開始在隊伍中蔓延。
一股畏懼的情緒如瘟疫般,在寂靜的隊伍中迅速擴散。
就連朱高煦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奇襲,關鍵在於一個“奇”字。
一旦被敵人提前察覺,所有精妙的布局都將化為泡影,奇兵立刻就會淪為死兵。
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不儘如人意。
甚至會讓眾人陷入危機之中!
“朱兄弟,如今該如何是好?”朱高煦的聲音有些乾澀,他看向朱岩,期望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慌亂。
但他失望了,朱岩的表情,依舊平靜得可怖,仿佛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著那幾具斥候的屍體。
他們的裝備精良,靴子上的泥土很新,身上還攜帶著乾糧和水。
朱岩站起身,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他們並非普通的斥候,他們是探路的工兵。”
朱高煦一愣:“工兵?他們來此探何路?探我們腳下這條路。”
朱岩的目光,投向沼澤深處,眼神變得極為深邃。
“我揣測,我們與南軍的某個聰明人,英雄所見略同。”
“他也發現了這條被遺忘的故道,也想借助這片死亡沼澤,對我們來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