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之下,人體力、反應能力都會下降,萬一在巷道裡頭暈目眩,或者操作設備時判斷失誤,出了安全事故,
那不僅是他個人的不幸,更是家庭的悲劇,對我們礦山來說,損失一位經驗豐富的隊長,更是無法彌補的!
這豈不是因小失大?”
他看著馬保華的眼睛,懇切地道:“所以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建立起更嚴格的崗前健康檢查製度?
哪怕隻是簡單的體溫測量和問詢。
確保每一位下井的同誌們,身體狀況是允許的。
這看似多了道手續,有點‘麻煩’,但這是對工人同誌們的生命負責,也是對咱們礦山持續、穩定生產的最基本保障啊。
我們不能總指望工人同誌們靠拚命來完成任務,得靠科學的管理和可靠的保障。”
接著,他談到薛模範勸人棄孝留崗的事:
“再說工人父親去世,這是人倫大事,自古講求入土為安。
薛模範的覺悟很高,顧全大局,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馬礦長,孫書記,將心比心,哪位兒女在至親離世時不想回去送最後一程?
強留之下,即使人留在礦上,心中那份悲痛和遺憾能輕易放下嗎?”
陳朝陽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人性的關懷:
“帶著這樣的情緒下井,精神容易不集中,這本身就是巨大的安全隱患。
我們能不能探索更人性化、也更科學的辦法?
比如,在任務節奏允許的窗口期,能否建立一種緊急事假製度,給予工人短期但又有保障的假期,讓他們能回去處理家事,儘到孝道?
讓他們了無牽掛地回來,才能更安心、更專注地投入工作。
這既體現了組織對工人個體的關懷,從長遠看,也更有利於隊伍的思想穩定和生產安全。
革命的目的是為了讓人民過得更好,其中就包括了精神上的慰藉。”
最後,談到“自願降薪”這個最敏感的話題時,陳朝陽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明確的不讚同,但語氣依舊是與他們商量的口吻:
“至於這個自願降薪……馬礦長,孫書記,許我直言,這個例子,我認為需要非常謹慎地對待,甚至不宜作為典型廣泛提倡。”
他稍微加重了語氣:“我們搞社會主義建設,講究的是‘按勞分配’。
工人同誌們付出辛勤的勞動,獲得應有的、合理的報酬,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是國家政策明確保障的。
工資收入,是工人養家糊口的根本。
如果連最基本的勞動所得都可以‘自願’放棄,這種風氣一旦形成,會帶來什麼問題?”
陳朝陽的目光掃過兩人,提出一連串發人深省的問題:
“第一,這會不會讓其他工人同誌們感到壓力?
他們是不是也要‘自願’才能顯得覺悟高?
第二,給個五星好評,用愛發電吧,讀者大大們今天流量直接砍了一半,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