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長處,是雷厲風行的作風,是鐵麵無私的原則性,是守護家園的堅定意誌!
這些都是極其寶貴的品質。”
陳朝陽的目光灼灼,似要點燃趙喜奎眼中黯淡下去的火星,
“但現在,把你和你的這些長處,硬生生按在這個需要慢工出細活、需要不斷學習鑽研的技術崗位上,
這是一種人才的錯位,是對你個人才能的浪費,更是對工廠長遠發展的不負責任。”
他頓了頓,說出了深思熟慮後的安排:
“我看這樣,廠保衛處的民兵武裝,正需要一個像你這樣有魄力、懂軍事、原則性強的乾部去主持工作。
那裡才是你的主戰場。
我需要你去把咱們廠的‘大後方’給我守得鐵桶一般!
把民兵隊伍給我練出真正的殺敵本領。
這同樣是‘軍民融合’不可或缺的關鍵一環,是關係到全廠安危的千斤重擔,你願不願意去扛起這個責任?”
這個安排,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趙喜奎愣住了,他從被批評的羞愧和失敗的打擊中,猛然感受到了一種被深刻理解和重新委以重任的震撼與暖流。
去保衛處的民兵武裝,這給了他體麵的台階,更給了他明確的奮鬥方向。
他猛地挺直腰板,用儘全身力氣,“啪”地敬禮:
“是,陳首長,我趙喜奎,服從組織安排!
感謝組織的信任,我向您保證,隻要我趙喜奎在一天,就絕不讓一隻蒼蠅破壞咱們廠的生產,絕不讓民兵隊伍變成擺設。”
他的聲音帶著軍人特有的斬釘截鐵,眼眶卻有些微微發紅。
這番安排,讓他再次感受到了組織的信任與愛護,心頭那塊因挫敗而壓上的巨石,瞬間被挪開。
陳朝陽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不再是剛才批評時的嚴肅,也不是大會上動員時的激昂,而是一種同誌間、戰友般的溫和與認可。
他上前一步,很自然地伸出右手:
“好,喜奎同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咱們拉個手。”
這個動作,讓趙喜奎微微一愣。
在他的經驗裡,上級對下級,多是拍肩膀表示親昵,或者點頭表示認可。
這種平等地將手伸過來的“拉手”(握手),尤其是在這樣公開的場合,帶著一種陌生、莊重的儀式感。
這不僅僅是肢體接觸,更像是一種承諾的交換和身份的重新確認——他不再是那個需要被嚴厲批評的問題乾部,而是被委以重任、值得信賴的同誌。
一瞬間的遲疑後,趙喜奎立刻伸手,有些笨拙卻又無比鄭重地回握住了陳朝陽的手。
他握得很緊,也很有力量。
陳朝陽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手掌的粗糙和蘊含的力量:
“喜奎同誌,保衛工作和帶兵練兵一樣,責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