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刮過,冷颼颼的...吹的炭治郎脊背發涼。
愚蠢的歐豆豆注意到鱗瀧左近次一瞬間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吞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說道:“山裡碰上的那隻我沒幫上忙,但昨天晚上在祠堂裡遇上的那隻,我是出了力的......”
‘不僅出了力,還差點因為猶猶豫豫被尼桑一斧頭拍死......’
炭治郎在心頭補了一句,現在想想,右臉還隱隱作痛。
鱗瀧左近次沉默不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偏過頭來,身後跟著一票隨他扭頭盯住羅伊的弟子。
炭治郎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什麼叫做“山裡碰上的那隻我沒幫上忙?”
信介和福田好想揪住他的耳朵,叫他好好解釋解釋...畢竟這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如果他沒說謊,就意味著——
眼前的這個沉默不言,安靜坐在師父對麵的少年,一個人單殺了惡鬼!
並且是在沒有學習“呼吸法”的前提下!
“喔~他好像比你厲害耶錆兔。”真菰眼睛亮晶晶的,終於舍得將目光從砂鍋中拔了出來。
‘是比義勇還厲害。’錆兔毫不吝嗇欣賞的看著羅伊,默默在心中補了一句......
羅伊拍了拍炭治郎的後背,示意他不用著急,雙手合十,誠摯的看著鱗瀧左近次道:“鬼吃人在先,人殺鬼在後。”
“我家弟弟是個直性子的人,讓鱗瀧師父見笑了。”
鱗瀧左近次還是沒有吭聲,再次打量羅伊,已然從三言兩語中,察覺出他是一個與錆兔、義勇完全不同的孩子......
他太冷靜...太沉著...太能耐得住性子,完全展現出了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叫人驚異!
“雖然老夫很不想承認......”
“但不得不說,你是個非常有天分的孩子。”
“也許你,真能殺了它.......”
鱗瀧左近次半晌幽幽歎了口氣.....
羅伊掃了錆兔一眼,心裡如明鏡般清楚,所謂的那個“它”,不過就是被鬼殺隊圈禁在藤襲山,吃掉包括錆兔真菰在內所有鱗瀧左近次弟子的“手鬼”!
那隻“手鬼”是他鱗瀧左近次的俘虜,也是他經年頹廢的罪魁禍首。
鱗瀧左近次拿木勺攪了攪兔肉,防止糊底。
自顧自的說道:“你有耐心,也有天賦,還識進退,換做其他培育師在這裡,早已將你收入門牆,但老夫不同......”
他蓋上鍋蓋,抬起頭來,直視羅伊的雙眼,試圖看穿他的內心,不讓一句謊言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沉聲道:“請告訴我你的決心,是什麼支撐著你,選擇殺鬼......”
羅伊笑了......
少年人無懼對視,瀟灑直言:“老實說,我覺得您問了個白癡的問題......”
“鬼既然選擇了吃人,那它就有取死之道。”
“我殺他就理所應該。”
“喔~”真菰目光閃動,偏頭對錆兔道:“這家夥,比你還帥氣呢......”
錆兔一頭粉發披在肩上,被狐狸麵具遮擋住的一雙眼睛猛然點亮了兩團神火,發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