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全有些詫異。
“找竹編師傅做什麼?”
“我娘讓我找師傅編幾個竹簾,回頭家裡能用得上。”知夏簡單說明用意,“你放心,我今天來帶了銀子的。”
這句話,主要是說給家裡舅母聽的,當著大家夥的麵將事情放在明麵兒上,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這是娘昨晚躺床上跟她講的道理。
趙成忠眉頭擰的很深。
“這種事,你娘怎麼讓你一個孩子來,能弄明白嗎?”
馬氏用手拐子懟了懟他,“你彆瞎操心了,我看這丫頭如今機靈著呢,又不是什麼太難的東西,珍兒讓她來,肯定是娘倆說好了的。”
趙成忠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
罷了罷了,想折騰折騰去吧,往後他就當自己是獨眼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反正女兒家當家做主的人也不是他,管不了一點。
側過身,不再說話。
趙鬆全起身。
“走吧,我帶你去。”
知夏囑咐四海留在這裡玩,跟上了大舅的腳步。
趙小蘭見狀,也小跑著出了堂屋。
“我也去。”
原本知夏上回來的時候,趙小蘭就覺得這個表妹跟以往有些不同,今日一番接觸,隻覺她神態大方,口齒清楚,條理清晰,要不是她還頂著林知夏那張有些黃黑的臉,她都要覺得,自己這個表妹是被人頂替冒充了。
如今的她,好像變得有意思了呢。
見四海跟老三家的小女兒去院子裡玩了,大房許氏望著馬氏。
“娘,知夏那丫頭上回來的時候我還沒注意,如今好像要懂事多了。”
“誰說不是?應當是知道如今分了家,得靠他們自個兒了吧。”馬氏說,“十歲了,懂事點也好,玉珍也能輕鬆些,寄明要是還在的話,他們娘幾個如今的日子不知道多好過呢。”
趙成忠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老二老三明天往鎮上去一趟,看看玉珍那裡到底什麼情況,能幫忙就幫幫忙。”
女兒家的主他做不得,自家的主他還是能做的。
趙鬆祥和趙鬆武兄弟倆應了一聲,就各自忙活去了。
望著自家老頭那故作威嚴的樣子,馬氏忍著笑,這老家夥,嘴上說話不好聽,實際上對幾個孩子比她還看的嬌。
眼下女兒嫁到林家都十多年,也當了十多年的母親,想做什麼自然有她的分寸,再說也沒乾啥傷天害理的事,有些事他們想做就讓他們做去唄,家裡沒男人也種不了多少田地,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之前她讓女兒好生侍奉婆母,主要也是因為他們母子幾個將來還得指望林家過日子。
如今都分出來了,自然也就不會再說那些話。
……
知夏望著跟上來的趙小蘭,麵上有些詫異。
見她望著自己,趙小蘭問她,“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臉上有花呀?”
知夏笑著搖頭,“表姐以前不是最瞧不上我麼?”
趙小蘭神情坦蕩,“倒也不是瞧不上,你以前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又不愛搭理人,我要是殷勤了些,人家還覺得我是在熱臉貼冷屁股呢,我就隻能裝作不想搭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