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知夏萬般不舍的離開了暖烘烘的被窩,收拾好東西吃過早飯之後,就隨著家裡的騾車去了鎮上。
藕粉和輔料先讓林寄明帶去了鋪子裡,她和何臘梅則先在布藝鋪子下了騾車。
放眼望去,不僅隔壁的飾品鋪子和胭脂鋪子外頭掛上了布偶,整條街,隻要不是賣吃食的,不少都掛上了布偶。
略數了數,有十多家。
趙小蘭和何玉梅看到這一情形,氣憤的臉都紅了。
“昨天都還隻兩三家賣布偶呢,今天都增長到十多家了!”趙小蘭叉著腰,清晨天寒,說話呼出的氣體遇到冷空氣液化,在她麵前形成了白色的霧氣,就像一頭怒氣衝衝的牛。
知夏知道,布偶被仿製的結局已經無法挽救,卻也不能就因為彆人仿製商品影響了生意,這個鋪子就不開了。
要是每次遇到困難就退縮,遲早沒買賣可做。
“不著急,你們先將鋪子裡的東西歸置好,我去看看其他鋪子賣的布偶細節。”
她安撫了一聲,便往隔壁的飾品鋪子走去。
何臘梅擔心她一個小姑娘會被人欺負,囑咐了何玉梅一聲後,也跟上了知夏的腳步。
飾品鋪子的掌櫃是個二十三四歲,樣貌標致、身段纖細的女人,她梳著婦人發髻,此刻正弓著腰,將櫃台後的東西往鋪子門邊擺。
許是察覺到來了人。
“姑娘想買點啥?可以先看看。”
抬眼見是知夏與何臘梅,麵上閃過尷尬的神色,畢竟布藝鋪子開業的第一天,知夏便已經跟隔壁幾家鋪子的人混了臉熟。
“原來是林姑娘。”
知夏仍舊是那副天真無邪的笑臉。
她指了指女人攤位上的布偶。
“我可以看看許姐姐這些布偶嗎?”
許氏見她指著布偶,麵上表情更尷尬了,還以為她是要譴責自己仿製她的布偶拿來售賣呢,便強裝鎮定。
“大家都是在這條街上做買賣的,自然是什麼賺錢就賣什麼,這布偶也不隻我一人賣,妹妹想怪我我也能理解,但你若是想要我將這些布偶收起來,請恕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知夏忙解釋。
“許姐姐誤會了,我隻是想要看看你這些布偶和我們家的布偶有啥區彆,並非是製止你售賣。”
許氏聽罷,不由在心裡鬆了口氣。
“那你看吧。”
說完,便沒再理會她,而是繼續整理自己鋪子裡的貨品了。
知夏將門內掛著的布偶取下,跟何臘梅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做工且不說,手感和重量,跟她的棉花布偶是不一樣的。
飾品鋪子裡的布偶沒那麼柔軟,略重一些,表麵也沒有那麼平整,外頭用的布料倒是大差不差,不過細看之下還是能發現,不如自家鋪子裡布偶用的布料。
至於圖樣子和印花,就更不如了。
她一邊將布偶湊近鼻子聞了聞,一邊問。
“許姐姐,你這些布偶裡邊填充的都有啥?”
“碎布,還有一些軟乎的乾草。”許氏往她的方向望了眼,“這布偶的價錢被你們壓的那麼低,我們要都像你們那樣塞棉花,隻會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