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龐大的人數,每天消耗的糧食至少也有四五百公斤。
一天二十袋,那一個月就是六百袋。
想想都讓他肉疼。
“等我完婚後就停。”
拉維笑了笑說道。
潘迪特眼眸一瞪:“婚後就停?”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本來想的是,再施一個月的。
誰知道拉維比他還要卸磨殺驢。
騙完嫁妝,還完債,直接就停粥了!
這真的好嗎?
看著兒子,潘迪特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有點跟不上時代了。
拉維看著老爹的眼神,頓時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他無奈一笑:“父親,我說的暫停,並不是遣散這些難民不管了。”
“那你的意思是……”
拉維神秘一笑:“父親,你有聽說過一個詞,叫‘以工代賑’嗎?”
……
與拉維的春風得意相比,曼普爾鎮的巴爾拉姆家,此刻就烏雲密布了。
客廳裡,銅製風扇在頭頂有氣無力地轉動,卻吹不散凝滯的悶熱與壓抑。克裡希納·巴爾拉姆坐在主位的雕花木椅上,麵沉如水。
他的三個兒子——阿倫、莫塔德、維克拉姆——或站或坐,臉色同樣難看。
“父親,我剛試著給弗爾拉姆·辛格家裡打電話,想解釋一下今天的意外……”二兒子莫塔德放下電話聽筒,臉色灰敗,“但他的管家直接說主人不在,語氣冷得像冰。我連著打了兩遍,後來再打,那邊乾脆就不接了!”
“豈有此理!”脾氣急躁的小兒子維克拉姆猛地捶了一下桌子,“這能怪我們嗎?明明是夏爾馬家不識抬舉,還有那個該死的馬爾霍特拉!辛格家憑什麼把賬算到我們頭上?”
長子阿倫相對冷靜,但眉頭也緊鎖著:“辛格家覺得是我們情報有誤,或者計劃不周,才讓他們今天受了這等奇恥大辱。他們損失了顏麵,自然需要找一個發泄的出口,我們……就成了現成的出氣筒。”
客廳內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原本指望借辛格這把刀徹底扳倒夏爾馬家,沒想到刀沒揮出去,反而先割傷了自己。現在不僅本來唾手可得的神廟沒了,還與齋浦爾有勢力的刹帝利家族交惡,這絕對是筆虧本的買賣。
良久,一直閉目沉思的克裡希納緩緩睜開眼,那雙老練的眼睛裡雖然陰沉,卻並未像兒子們那般慌亂。
“都慌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鎮定,“情況還不算最壞。”
三個兒子同時看向父親。
“夏爾馬家,這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克裡希納冷笑一聲,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他們以為得罪的隻是一個富商辛格?愚蠢!弗爾拉姆·辛格的親哥哥拉傑什·辛格,可是那位大人的秘書!我聽弗爾拉姆跟我透露過,那位大人今年大概率會卷土重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兒子們,繼續道:“夏爾馬家不知死活,以為找了個吠舍暴發戶做親家,有了點糧食和盧比,就能高枕無憂,甚至還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拉傑什·辛格最是護短,且極重聲譽。他弟弟今天在神廟受辱的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父親,您的意思是……”阿倫似乎明白了什麼。
“等著看吧。”克裡希納重新閉上眼睛,仿佛一切儘在掌控,“根本不需要我們再臟了自己的手。自會有人去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夏爾馬家。我們隻需要……耐心等待,到時候神廟依然是我們的。或許,還能順便賣個人情給辛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