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霞見到喬兮月,如同見到了主心骨,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那潘婆子生怕女兒說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話,立刻搶過話頭,聲音又拔高八度,指著潘鳳霞對喬兮月嚷嚷,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喬兮月臉上了:“怎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這死丫頭良心被狗吃了!發達了就不認爹娘了!我們老兩口辛苦把她拉扯大,她倒好,在這享福,連五百兩銀子都不肯拿出來給她兄長救急!讓她給她哥嫂在鋪子裡安排個輕省活計,一個月也不多要,一人給十兩銀子就行!她居然也推三阻四!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鄉親們都來評評理啊!”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大腿,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試圖煽動圍觀人群。
喬兮月聽完,簡直氣笑了。
她轉過身,看著潘婆子那副貪婪又無恥的嘴臉,冷笑一聲,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五百兩?你當銀子是大風刮來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你活這麼大年紀,見過五百兩銀子堆在一起是什麼樣子嗎?張口就要五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圍觀眾人原本還有些搞不清狀況,聽到這裡,也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五百兩?我的娘誒,真敢開口!”
“這不是打秋風,這是明搶啊!”
“就是,誰家銀子也不是大水衝來的……”
“瞧她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善茬,難怪女兒都不認她……”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潘婆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
但她眼珠一轉,又挺起胸膛,指著這鋪子,強行給自己找補,色厲內荏地叫道:“我怎麼沒見過?這……這鋪子這麼大,這麼氣派,一天得賺多少銀子?五百兩算什麼?再說,沒銀子也行,把這鋪子給我兒子兒媳安排個管事當當總行了吧?一個月也不多要,一人十兩銀子!”
喬兮月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一笑,笑聲裡充滿了嘲諷:“我的鋪子,憑什麼要請兩個遊手好閒、隻會伸手要錢的廢物來當管事?我錢多燒得慌嗎?”
“你的鋪子?”潘婆子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聲音又尖利起來,指著潘鳳霞,“你放屁!這明明是我女兒的鋪子!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你算老幾?”
她這話一出口,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
“哈哈哈!這老婆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整個青河鎮誰不知道錦繡閣是青河縣主的產業!”
“還她女兒的鋪子?她女兒就是在縣主鋪子裡幫忙的!真是臉大如盆!”
“笑死人了,鬨了半天連正主都沒搞清楚就跑來撒潑!”
“丟人現眼喲!”
周圍的嘲諷聲如同巴掌一樣,一下下扇在潘家人臉上。
潘婆子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僵在原地。
潘父和潘家兄嫂也頓時傻眼了,尤其是潘兄和潘嫂,臉上那點貪婪和期待瞬間化為烏有,隻剩下窘迫和惱怒,暗暗瞪了潘婆子一眼,怪她沒打聽清楚就跑來丟人現眼。
就在這時,潘鳳霞含著淚,對著喬兮月哽咽地叫了一聲:“弟妹……”
這一聲“弟妹”,如同一聲驚雷,再次把潘婆子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