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周青峰很肯定的拒絕。
“那我就開牌了。”尤利婭翻開自己的暗牌。
賭桌前所有人都伸長腦袋來看,發現尤利婭三張牌分彆的‘2、8、5’,這不足‘17’點,需要再補一張牌。
荷官愣了一下,沒立刻發牌,轉而用目光問詢。
倒是周青峰主動說了句,“你是莊家,牌點不夠,還需要再補一張。”
尤利婭抿了抿嘴,對荷官吩咐道:“補唄,人家講規矩,我們開賭場的難道不講?”
於是荷官給尤利婭發了第四張牌,一張‘K’,直接把莊家的牌點給乾爆了。
賭桌前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看看尤利婭,又看看周青峰,摸不清這到底算不算幸運小子‘三局兩勝’贏了。
尤利婭沒有立刻回應。她沉默了片刻,身體微微前傾,紅唇再度勾起:“我們再賭一局。
如果你贏了,我親自派人把哈蘭德捆到你麵前,給你省事。如果你輸了,我們重新再賭‘三局兩勝’,如何?”
這聽起來似乎對周青峰很有利,畢竟就他和羅格兩個人,要進地下黑市去找‘鬣狗’哈蘭德——哈蘭德可是十幾號手下。
但周青峰不為所動。他早已透過“鬼影”看清了後續牌序——下一局對他極為不利,贏麵極小。“不,”他拒絕得乾脆利落,“我要親自去。”
這下尤利婭真的有些驚訝了。
她見過太多贏了一局就自以為被命運眷顧、貪得無厭的賭徒,可眼前這個少年竟能在勝利的關口果斷抽身,選擇了更艱難卻更穩妥的道路。
“好吧,算你走運。”她不再多言,揮手招來一名保鏢:“帶他們去地下入口。”
周青峰當即起身,帶著羅格離開賭桌。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賭場喧鬨的人群深處,尤利婭才收回目光,對荷官淡淡吩咐道:“把後續的牌發出來。”
荷官依言將後續的牌一一翻開。
尤利婭越看越皺眉。
如果周青峰剛才接受了再加一局的提議,或者哪怕在這一局中多要一張牌,他都必將爆牌輸掉。而後續幾輪的牌型也對他極端不利。
尤利婭凝視著一張刺眼的K,指尖輕輕敲擊桌麵,若有所思。
“女士,”一名保鏢低聲請示,“需要通知哈蘭德嗎?他確實就藏在我們的地下倉庫區。那兩個小子找過去,恐怕……”
“通知?”尤利婭仿佛聽到什麼有趣的話,輕笑一聲,打斷了他,“何必給哈蘭德好處呢?”
她目光掃過賭桌周圍神色各異的眾人,忽然提高了聲音,“不如我們來開個新盤?就賭——那小子和‘鬣狗’哈蘭德,最後誰能站著走出我的地盤?”
保鏢和賭客們麵麵相覷,幾乎無人看好周青峰。
哈蘭德不僅狡猾如狐,手下更有一批亡命之徒,而對方隻有兩個半大的小子,勢單力薄,勝負似乎毫無懸念。
就在這時,那位剛剛被周青峰從絕望邊緣拉回的老格蘭特,卻顫巍巍地將自己麵前所有的籌碼——包括方才贏回的那些——全部推向了賭桌中央。
“我賭那小子贏。”老頭聲音沙啞,語氣卻異常堅定。
“哦?”尤利婭挑起眉梢,“格蘭特先生,您為何如此相信他?”
“因為他押上的是自己的命。”老人緩緩說道,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敢這樣賭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絕不會輸。而我感覺,他不隻是運氣好。”
尤利婭聞言,若有所思,“好吧,”她懶洋洋地靠回椅背,“看來,我隻好押那小子輸了。”